“怎么会是你？”空空问道，“你潜入羽鹤的书房，到底有什么目的？”

“潜入羽鹤的书房……这句话，从何而来？”苏三收起眼底的笑容，冷漠问道。

“难道不是？”空空细细观察他的表情，但周围的光线太暗，苏三的表情藏进了黑暗里，让她一时难辨真伪，“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就要问你了。”苏三不急不躁地回答。

“问我？”空空茫然。

这个时候，苏三站起来，她的视线从俯视变成了仰视：“夜风大，进去说话吧。”

说完，便擦着她的胳膊，钻进了船里。

“唰——”

火折子燃了起来，苏三点亮了矮桌上的油灯。他坐在桌子的一侧，转过身来，浅笑着看向她，朝她招手：“还愣着做什么？进来啊。”

空空眯了眯眼睛，然后弯腰钻了进去，坐在苏三的对面。

“现在，可以说了吧。”空空盯着他，道。

“今晚月色不错，我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坐。”苏三回道，“没想到，刚走到城门口，便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黑影，扛着一个人，匆匆离开了城门。我一时好奇，就追了上来。只见那黑影扛着人，上了这条船。我这才发现，被扛在他背上的，竟然是昏迷不醒的你。于是，我就好心出手相救……”

“那掳走我的贼人呢？”

“那个人啊……”苏三看了眼黑压压的湖水，随意道，“我把他丢下去了，不知是死是活。”

空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他说完，视线也没有撤走。

苏三抬手，摸了摸脸颊：“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莫不是突然发现，喜欢上我了？”

空空哼了一声，扭过头，盯着外面湖水。

苏三的这番解释，她始终有所保留。

“那现在，我们又在哪里？”良久，她才问。

苏三朝后，靠在船篷上，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空空皱眉。

“真的不知道。”苏三无奈道，“当时只顾着救人，结果不小心将船桨掉进水里，我又不会游泳，你又睡得香甜，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由小船在水面上漂流。”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空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才不信他的这番鬼话！

想着，她站起来，钻出了篷子，站在船头，重新打量周围的环境。

夜色朦胧，视线被阻，四下皆是茫茫的水面，看不见尽头，可见这条河有多宽。

海泉郡附近，只有一条河，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那便是距离城墙十里外的流川。她又抬手看了看头顶上的月亮，月亮渐渐偏离，现在约莫过了四个时辰……四个时辰，这么算起来，他们此刻应该已经漂到了海泉郡南边的上饶县附近。

上饶县啊……

“你在想什么？”

突然，身旁传来苏三的声音。

空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移开。

面对她这种疏离的态度，苏三却没有生气，反而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算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

“你想说什么？”空空语气凉凉的问。

苏三扭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她：“不如，我们来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