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的时候,俞仲尧问起南烟。
姜洛扬告诉他:“南烟陪我合了整日的账,早就乏了。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就让她回房用饭,早些歇下。”
“她居然也有今天。”俞仲尧是打心底意外。
“好处和坏处都告诉她,她又明白事理,当然就愿意学了。我是不会像某些人那样的,只下命令,也不解释。”
俞仲尧理亏地笑笑,“所以我们才要相互取长补短地过日子。”
“这倒是。”
两人用饭到中途,招财进宝醒了,大抵是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所致。还小,不敢从大炕上跳到地上,并肩坐在一起,对着外面用稚嫩的小声音嗷嗷地叫。
夫妻两个失笑,忙让连翘把它们放到地上,把鱼片粥分出一些来给它们。
俞仲尧‘交’代姜洛扬:“这几日就给它们熬些‘肉’粥,过几日再慢慢地为它们排骨之类的也不知道它们以前吃些什么,先让它们的肠胃适应一下。”
“好啊。”她欣然点头,“记下了。”
“这些你就别亲自打理了。”俞仲尧提醒道,“养刁了它们的胃口更麻烦。”
“行啊,听你的。”
饭后,俞仲尧和姜洛扬逗了招财进宝一阵子。
起初它们有些怕生,后来才由着两个人抚‘摸’甚至抱到怀里。
末了,俞仲尧让丫鬟在浴室多放两盆炭火,给它们好生洗个澡。
好一阵子,两个人都听着它们哼哼唧唧甚至嗷嗷地叫。都有点儿不忍心,但是这是该养成的好习惯,只能勉强它们适应。
两个小家伙洗完澡之后,‘毛’‘色’愈发好看,只是情绪很差蹲坐在地上,对着先前睡过的大炕叫起来。
俞仲尧和姜洛扬被逗得哈哈地笑起来,一人捞起一个,放到大炕上。
他先前把它们拎回来的斗篷还在大炕上,招财进宝径自过去,在上面嬉闹了一阵子,紧挨着睡下帝霸。
“这倒好,这大氅以后就是它们的窝了。”姜洛扬‘摸’了‘摸’他的下巴,“你这个败家的。”
歇下之后,俞仲尧又想起一事,道:“明日我让白管事请个兽医过来,看看它们有没有不妥。”
“也好。”她意味着他,问道,“你不是也很喜欢猫么?”
“不养猫了。”他解释道,“你不是很喜欢狗么?在风溪的时候,对团团那么好。”
姜洛扬蹭了蹭他肩头,“再好也没你对我好啊。”
夜半,招财醒来,大抵是不能适应陌生的环境,哼哼唧唧的,偶尔会低低地叫两声。
姜洛扬‘揉’着眼睛,稀里糊涂地要披衣下地。
俞仲尧拦下了她,“你接着睡。”语毕起身,去了大炕上。
姜洛扬嗯了一声,翻身向里,继续睡了。过了一阵子,翻回身来,想依偎到最熟悉的怀抱取暖,才发觉枕畔空空。
她想了一会儿,披衣下地,走出‘床’榻,见他已经睡在了大炕上。身侧睡着的是招财进宝,他的手就在它们身侧,应该是招财一闹,他就轻怕着安抚。
这人大抵是天‘性’中就喜欢这类无辜的小动物。她抿‘唇’笑了起来,第一反应是给他取锦被盖上,想了想,改了主意,走出‘门’去,唤了值夜的连翘,‘交’代道:“找个小丫鬟专‘门’照料它们吧,夜间离它们近一些,闹的时候就安抚一下。”
连翘称是。
姜洛扬这才折回室内,小心翼翼地托着它们‘交’给连翘。
再回到他身边,她拉着他的手轻摇,“俞仲尧。回‘床’上睡。”
俞仲尧睁开眼睛,看了看身侧。
姜洛扬照实说了,末了拉他起来,认认真真地对他说:“你得跟我一起睡。”谁家会为了这种理由分开睡?
换了她,也会不忍心,跟他一样,那么他也会是她此刻的反应。他笑开来,拥着她回‘床’上歇下。
这个月,该来的没来。姜洛扬起初两日只当是如以往一般推迟了,没在意。但是之后就饱受困扰特别嗜睡,连打理家事都要强打着‘精’神去应付,平日去宫里姜府高府等处的时候,恨不得在马车上都能睡一觉。
俞南烟曾经行医那么久,对她这些症状也就比较敏感,这日喜滋滋地问道:“嫂嫂,你这是害喜了吧?那什么,月信是不是迟了?”怕她尴尬,又连忙解释道,“我是行医之人,你可别忘了,在我面前什么都不用忌讳,快跟我说说,这情形有多久了?我是不是明年就可以做姑姑啦?”
“啊?是吗?”姜洛扬的惊讶喜悦大于尴尬,立刻拥着锦被从大炕上坐起来,低声将情形告诉了南烟。
“那就应该是了。但是时间还短,现在也看不出情形,过一段日子我再给你把脉。”俞南烟神采飞扬的,“你等等,我去给你找几本相关的医书,得了空你就看看。还有啊,我得去告诉沈姐姐这个好消息,她知道了,一定是最高兴的。对了,还有姜夫人,也要去报信。……”话还没说完,人已雀跃着出了房‘门’。
“……”姜洛扬有点儿牙疼。万一不是呢?她连忙唤连翘去拦下南烟。但是,打心底盼着南烟的猜测成真。
就是在这一日,落翘来传话:沈云荞有喜了。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