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自然不是想留着他们性命,此时她也在着急的准备着。
他只是个因际遇才修成人形的妖兽,不比小藤和墨玺,一步一步苦修而来,又有师承,学了无数法术。他原本就只是个初开灵窍的小蛇,要不是因为当时为了逃出来杀了那些修士,拿到了几本法诀,照着上面的图案修炼化为人形,他也没有现在的实力。
即使是如此,他也只懂得皮毛的法术,一时半刻也想不出获取一行人灵力的办法。
这些天他一直在翻阅手上的法诀,寻找吸纳宁泽几人的灵力为己用的方式。
——既然要的是他们的灵力,那就不能立刻杀死他们。否则灵力散去就功亏一篑,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灵力从他们身上炼化出来。
之前跟那些修士们呆在一起的时候,他偷偷记下了一些炼制手法,现在正好能派上用途。确定了获取灵力的方式后,她就立刻着手开始准备炼化的地点。
而这段时间,也恰好给了宁泽几人喘息之机。
此时,宁泽和墨玺还坐在山壁边,依旧做出一副努力冲击禁锢着他们的灵力的模样。
文辞完全没有怀疑他们在做戏,他可是亲眼看到妖兽禁锢了大家的灵力,以宁泽和云见之的修为,没那么快冲开。
而墨玺虽然修为高强,如果他真的冲开了灵力,以他护犊的性格,应该会马上给宁泽解开禁锢,把云见之和小藤身上的绳子法器解开。
既然他没有这么做,那就说明他的灵力也还被禁锢着。
文辞之所以这么信心满满,也是因为之前他已经听楚幕无数次说过墨玺的事。
——即使是楚幕差点杀了易楚成,墨玺也原谅了他的行为,让他继续留在天玄门。
想到这里,文辞微微睁开眼睛。
“墨长老。”他施施然开口道。
墨玺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依旧保持着闭目盘膝的模样。反倒是一边的小藤眼珠子一滚,颇有兴趣的看过来,似乎想看文辞想说什么。
宁泽虽然动作和神情都没有变化,可耳朵却竖起来,想听听他晚上那么花样。
然而文辞接下来的话却让宁泽有些迷糊:”这些年,家师可对墨长老记挂得很,一直念念不忘……只是墨长老执意不肯见家师一面。”
楚幕?他不是早就和墨玺闹翻了?
宁泽忍不住睁开眼,就看到墨玺神色阴沉的看着文辞。
“楚幕叫你这么说的?”
文辞目的已经达到,他本来就只是意在扰乱墨玺的心绪,对他跟楚幕的事可没什么兴趣。
他微微一笑:“师父并不知情,只是我这个徒弟见他时时刻刻心神不宁,忍不住说替他几句话而已。”
墨玺语气冷淡:“你们心性不佳,当年我未将他赶出天玄门,也是看在他早已飞升的师父面子上。劝你们好自为之。”
“墨长老。”文辞放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些若有若无的情愫,“我师傅他可是一直把你放在心里……”
“若你们能少打天玄门的主意,比说这些废话更能让我高兴。”墨玺漠然的打断他的话。
宁泽偷眼看去,却见到墨玺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有些抖。
宁泽道:“太长老,莫要生气了。”
墨玺阖上眼睛,语气里颇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好好冲击灵力的禁锢吧。”
一边文辞见宁泽也碰了个软钉子,笑眯眯的继续为解开禁锢而运行灵力。
墨玺心里乱了好,看他还怎么冲击禁锢。
宁泽心里却又惊又疑。
惊的是楚幕和墨玺之间绝对不像当时墨玺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墨玺把楚幕和易楚成带大这一关系。否则文辞怎么会说楚幕一直把墨玺放在心里?
纵然不敢相信,宁泽却不得不暗自有了揣测,墨玺和楚幕……应该有超越伦理的情感,就好像他自己对墨玺所持有的那种感情。
一旦起了疑心,心里就仿佛罩上了一层阴云。
墨玺和楚幕,墨玺和楚幕相识数百年之久,若是真有什么,还哪里有他插手的份。
可是墨玺怎么会对……楚幕那样的人有感情。
宁泽完全想象不到那是一幅怎么样的情景,现在想起来,当初墨玺第一次跟自己说到楚幕的的时候,那种叹惋失望的表情之下……分明还有隐含其中的黯然伤神。
宁泽强自冷静下来,往墨玺旁边靠近了一些,才觉得心里安定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楚幕现在是大家的对手,再怎么样,墨玺也不会轻易原谅他吧。再说也不能仅仅凭借文辞几句话就下定论,也不能排除文辞故意说谎的可能性。
自我安慰了一番,宁泽才勉强让自己不太在意。
又隔了几天,阔别已久的妖兽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