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城市里醒来,唇间仍留着你的名字,恋人我已离你千万里!我也知道,十六岁的花季只开一次。但我仍在意裙裾的洁白,在意那一切被赞美的、被宠爱与抚慰的情怀;在意那金色梦幻的网,替我挡住异域的风霜。爱原来是一种酒,饮了就化作思念,而在陌生的城市里,我夜夜举杯,遥向着十六岁的那一年。”席慕容《十六岁的花季》。
“小静,好妹妹你这不要露脸的!这就又让我更加色目迷离,我借旧诗意远送你往日的花季,不知你到今天还能那么水嫩不?当你正漫步像印第安部落的此刻,一个更土故乡人翻开这诗页,翻开有原始我们指纹重合的字句,翻开像一纯朴少女的十六岁,翻开也正是你那天真花季。在我正为落实你确切消息彷徨此时,你也在遥远的异国默默忧思。难以互通你心似五味瓶中的追忆,支离破碎在我心里像断线的珍珠,散落的每一颗都还晶莹透亮,吸引我去一粒一粒拾起来,再来这梦里细细连成串。
至少我不用模糊在今天,你会想起久违的故土,想起你没能忘掉和必然记着的亲友,而我的荣幸似乎介于这两者之间。每年这天都意味着一轮新的开始,那昨夜往往会留下一些如同旧梦,迷幻中或灿烂如空中烟花,还会有些缤纷似漫天落英。突然间,我定的闹钟铃声响了,我迷糊中摸去按停闹铃,都没能起到及时唤醒的作用,我记得那该是中午过后,我才实在困乏眯了一阵,昨晚我 ’)看书网!排行榜kanshu^ 想了大半夜陌生的异国,其实是想了整夜不要露脸的你,要说我还不瞌睡怎么可能呢?我要在黄昏之前再意淫一下,准备去迎接这个迷人的晚上,还有又一个灯火下不眠之夜。
不知是我迷梦中倩女离魂了,还是离魂的倩女重回我梦中!又像你飘洋妹正留下楚楚迷影,一阵抽搐我再次从春梦中笑醒!像蝶哥哥迷花妹那样,我决定不顾一切梦飞。我本来也不缺女人,曾那么多好女子,却都带着满心伤痕,一步一回头离开了我。又来一些性感的身姿,不止能留在记忆中,还时常回到我梦里,用那很诱人的情态,一阵阵翩翩起舞,一层层慢慢脱衣,一声声呢喃燕语,她们会给人飞吻,再要摸她们就难,撩得我很难受从冥冥中复活过来,迷眼惺忪开启我这片幻境的深意。公元二零零五年元月一日备忘录。”
正是梦让怀远在分辨,当他默默独处时,他会自然想起谁,当他沉沉睡下去,谁会自然在想他,这样才互有梦中人,再看哪些影子已模糊,留下的就更清晰可见!新年春夏秋冬残忍交替,怎么才能让旧人不老?最难忘当然豆蔻处子了,除留住春梦中少女倩影,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他该醒来锁定那个迷影,从雏恋的地方重新开始,一下翻起身就要出门,才发现刚在被窝里裸思;他又想起那小女子都不怕冷,只穿一身黑外套就出门了,于是怀远才磨磨蹭蹭起了床,却不知从哪里仿佛传来阵阵天音,好像还在发出娇声引诱他说:“你快来呀!想死我了!你忘了吗?今天我要……”。
要想找回那个倩女,还得在数九寒夜,还得回到那个小站,那处时空已够冷酷。怀远没忘那一九八九年,被他称为最后天真的纯情末年,女主人公名字显然大众化,却是源自古老《诗经》“静女”篇。天真末年的这妙龄女子,小静还没有学会送飞吻,只在那车站送走了少年郎怀远,像手持一柄“无邪剑”的少女,如武侠式冰清玉洁亭立良久……无论世事变迁有多少往事如烟,怀远心中此境都无法随风飘散,只有返回那片旖旎的冰雪旧梦,才能重塑那个玲珑剔透的雪人,刚听说小雪人去了老远的异国,《诗经》里那位伊人还在水一方,可这静女去的却是大洋彼岸!怀远看地图距离才一尺长,他这才又理解了咫尺天涯。
想到这儿怀远连头带脸一口气洗漱完,在他已留多年短发很快晾干时正穿好一身冬装,他照旧穿了一身全黑色外衣外裤,这还因为他翻过不多的几套外装,极少能找到黑色之外的外套,出门前他还是习惯性敞开衣襟,连他戴的近视镜也是亮黑镜框。一看手机上时间这阵才下午五点多钟,怀远很自然没想骑车子就步行吧!他脑子里还多是昨夜看的诗书,主要是那书中颜如玉般闪现的静女,此刻路边最多的是世界上最多的中国人,在这处西北中等城市的中宽街道边,不知要干什么的少年学生们很兴奋,稍在怀远前方就走着几位,可听到几句很清脆的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