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武这次独自面对西域与西丹的大军,说实在的心里有些发慌,怕自己一个指挥不好,就得葬送手底下成千上万的兄弟,他曾在这里呆过十年,尽管跟随的都是不同的将军,可是到了战场,那就是一家人子的兄弟。
这几天都是小打小闹,可是他知道,真正的大战就在这几日了。
沈枫这段时间,一直跟在路影的身边,路影是李月如放在沈耀武身边的暗卫,这些暗卫跟龙卫是有区别的,是属于李家的暗卫。
他将附近以及三国交界处的地形可是摸了一个透彻。
“将军”
沈耀武回头,看到沈枫,眼底浮现出一抹慈爱,这个孩子一年不见还真是越长越俊了,那个子就跟抽长似地,在想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耀武感觉是在做梦。
也不知道这一年青青把这孩子送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会让他来西北军营,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他才将路影安排在了他身边。
“沈枫啊,这几天叔会很忙,怕会顾不到你,今晚你就跟路影走吧”
沈枫低垂的眼眸闪过一抹水光,他活到这么大,什么讥讽谩骂殴打都经历过,却从不曾经历过这类似的关怀与慈爱。
沈叔叔跟姑娘是他这辈子的恩人,也是他的家人,这次他一定会帮着叔叔给西域西丹一个惨痛的教训,才能不辜负姑娘对他的好,对他的栽培。
如果不是姑娘,他还是大石村的小傻子,每天最快乐的就是做大将军的梦,是姑娘请了夫子耐心的教导,是姑娘给他找来世上最好的兵书。
“沈叔叔,姑娘是让我来当军师的,所以我不能走”
军师?沈耀武一愣,一个孩子当什么军师?
沈耀武的不相信,沈枫没有感觉受伤,反而上前一步,指着那大帐里面的地形图,认真的给沈耀武分析当前的局势,以及西域西丹的强弱点哪里,他们的优势又在何处,那精辟的见解以及部署,听得沈耀武目瞪口呆。
就是路影都傻了,原来他这些日子根本不是在玩乐,而是在观察地形,且此刻的他哪有一点平日见到憨傻呆滞,整个就是神采飞扬的军事奇才。
“沈枫啊,你这样请君入瓮固然好,可是其余的那些将军那边可不好说”沈耀武想到一个问题,现在沈枫跟他说是从头到尾说得清清楚楚,可是到外面,可不能这么说,一是防备敌国的奸细,二也是兵家之策,藏。
之前的那些熟悉的人都被贤王给换掉了,现在他要这么做,别人也不会服气呀。
“叔叔。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姑娘来之前跟我说了。在这个军营里,我遇到事情可以去找一个人,那就是黎仲棋将军”沈枫只会兵法谋略,对于其他的他也不懂,所以听到沈耀武的问话,他立刻就变得忐忑微缩了起来,不过好在他对沈青青的话奉若圣旨,她的话,他都铭记于心。
沈耀武看他这无措忐忑的样子,也知道指望不上他了,不过女儿的话他却是相信的,既然她这么看中黎将军,必定有她的原因在,立刻让路影去将人找来,而沈枫也在路影的离开的时候,告辞回了自己的营帐,姑娘说了,他的才能不能暴露在众人之下。
沈耀武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眸光深邃,只是心口却是满满的,他何其有幸能得这么一个孝顺本事的女儿,什么事情都给你打算好了,想在你的前面。
黎仲棋有能力,有本事,也最善于谋算,他在军营多年,自然有他的人脉在,他听了沈耀武的计划之后,直喊妙,高,然后还拍着胸脯保证,那些将军那边由他去说。
第二天,由黎仲棋亲自带队,带着人马偷袭敌营,事后战败慌忙逃窜,沈耀武见了,一次又一次的派出人马营救,可是每次受到埋伏溃不成军。
“哈哈哈,这黎仲棋是蜀国的大将,他一失去消息,这沈耀武急了,急了好,本将军传令,趁胜追击,打他个措手不及”西域的格桑将军,满脸的络腮胡子,笑得一颤一颤的。
“将军,末将觉得还是谨慎些好,在多派些人去打探在出兵不迟”
“帕格你要是怕了,就给本将军滚回你的女人窝里,传令”
叫帕格的男子无语的退了回去,想着他该说的都说的,要是战败,大王要怪罪也怪罪不到他头上,何况这格桑的锐气也该挫挫了。
西域出兵了,西丹自然也不会落于人后,这蜀国山清水秀,物产丰富,就算二分天下,他们西丹的国民也不必在风沙之下风催日晒的。
西域,西丹大军压境,沈耀武被逼的节节败退,最后死守着长洲边远的谷阳城。
西北的战事传回京城,皇帝震惊了,一旦谷阳成破,那西域跟西丹的大军再无阻碍可以长驱直入的直达京城。
立刻传召李月如进宫,让她出征,可是这次李月如却宁愿抗旨也不领兵,李元棋也是一样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理由拒绝了。
皇帝这个时候才知道李家对于李峰父子的事,不是不在意,而是还未到时候罢了,皇帝想要发怒,可是现在朝中还真就派不出人了。
“贤王,给朕说说,你打算如何善后”皇帝的脸色就好比那书案上的砚台,黝黑黝黑的。
“等”
皇帝听了这个字,气笑了“等,等什么?等着国破还是俯首称臣,你个逆子,肃王,你又怎么说”
“父皇,儿臣觉得事有蹊跷,你想,几次的战报,加起来咱们一共阵亡将近十万,可是如果这西域跟西丹真如此强悍,咱们大军如此羸弱,只怕这国破之日,得十年之前。再者,这十万大军说是死了,可是谁也不曾见到尸首,要是这些人没有死呢。现在西域西丹的大军都聚首在谷阳城外。”肃王说道这里没有在说下去了,可是意思大家都懂了。
肃王本来也是靠着对沈家对这个六弟的一点了解,所以说些话来安慰皇帝,可是这话一说出来,他自己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