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接过来,定睛,顿时吓了一跳:“房契!还田契!这些东西,你们从哪得来的?”
“大伯和二伯闹着要分家,在我们的要求下,就重新将财产分了一遍,这是我们三房分得的财产。”夏祁得意地道。
“这、这怎么可能?”舒氏完全不相信。
大伯子是什么样的性情,她太清楚了。那就是个铁公鸡。要想从他嘴边啃出一块肉来,在舒氏看来完全没有可能。更何况,还要个护犊子的老太太呢?
“是真的。”夏正谦在旁边道,“你把它们收好,咱们家也算得有家底了。”
说着,他站了起来:“我先去前头医馆了。你把晚饭准备好,我们一回来就吃饭,吃过饭就开始跟衿姐儿医术。”
“好。”听到丈夫这话,舒氏相信了几分,但看着手中的那几张纸,她仍是怔怔的,满脸不敢置信。
见母亲这样子,夏祁就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夏祁这里还没说完,便有守门的婆子进来禀道:“太太、少爷、姑娘,宣平候府派了个婆子来,给咱们姑娘问安。”
舒氏忙抹掉眼里噙着的泪水,道:“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穿着宣平候府下人服装的一个婆子被领了进来,对舒氏和夏祁、夏衿行了一礼。
舒氏忙站起来亲手扶了,又一再地请她坐下,那婆子却推辞不坐,道:“我家姑娘派老奴来,只是想看看夏姑娘病好了没有。”
说着,她的目光落到了夏衿脸上,又接着笑道:“现在看到夏姑娘坐在这里,脸色红润,似乎是好了。”
夏衿站起来笑道:“多谢岑姑娘关心。我的病已好了。”
“既然夏姑娘病好,我家姑娘问你,哪时有空闲。她想过来找你玩。”
新开的知味斋步入正轨,而且有董岩两边巡察,倒不用夏衿时时去盯着。
夏衿便点点头:“有空的,这两天都有空。”
“那就太好了。”那婆子大喜。
看到舒氏有些诧异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夏太太你不知道,我家姑娘性子怪得很。看不顺眼的人。根本就不想理。也不肯将就敷衍一下。这临江城里闺秀虽多,但我家姑娘看得顺眼的,就只有你家姑娘一个。这几日你家姑娘病着。她又不愿意找人玩,正闷在家里说无聊呢。”
说着,她转向夏衿:“既然夏姑娘这两日都有空,那下午你跟我家姑娘出去玩吧。”
“好。”夏衿答应得很干脆。
岑子曼的性子,她还是很喜欢的。
本来夏衿下午还想出去一趟的,这下去不成了。送走那婆子,她便回了自己院子。
岑子曼大概是真无聊透了。夏衿刚吃过午饭不久,她就来了,又带了一堆礼物。
“这……岑姑娘,你们这样客气,倒我们不安。”舒氏看着厅堂里摆放的精美的瓷器,还有小匣子里装着的几件玉雕饰品。心里大为不安。
岑子曼笑道:“上门作客。总要带些礼物。这些都是别人送的东西,不是我特意买的。平时堆在库房里落灰,倒不如拿来给你们摆摆。”
看舒氏还要再说,她一摆手:“夏太太不用多说了,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用不着不安,收着吧。”
见岑子曼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舒氏也不好再推辞。再推辞就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只得连声道谢。
“走罢,去我屋里说话。”夏衿对岑子曼道。
“咱们出去玩吧。这临江城,好多地方我还没去过呢。”岑子曼道。
“也好。”夏衿倒是愿意出去溜达的。整日呆在一个小院子里,既然没电脑,又没电视,连书都没几本可看的,她也觉得闷的慌。
两人跟舒氏打了声招呼,便一起出了门。
前阵子煞了煞董方的性子后,夏衿在穿男装去知味斋的时候,就会带上扮成小厮的董方;而她在穿女装出门的时候,就会带上菖蒲。几次之后,就成了个定例。所以不用招呼,菖蒲就跟在了夏衿身后,一起出了门。
“岑姑娘想去哪里逛?”夏衿一起上了岑子曼的马车,问道。
“这里我不熟啊,听你的。”
夏衿虽然穿越过来才一两个月,却对临江城很熟悉。
她想了想,笑道:“城外五里路外,有一片桃树林,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不如我们去看桃花?”
“行啊!”岑子曼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看来我叫你陪我出来玩,倒是叫对了,你还真知道地方。”
说着,她好奇地望着夏衿:“不过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跟我在一起这么自然,不像其他人,要不就拼命地谄媚巴结,说出来的话能让人掉一地的鸡皮疙瘩;要不就紧张害怕,生怕说错了话为家人招致祸端。你似乎一点都不怕我。”
夏衿白她一眼:“你又不是老虎,我为什么要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