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落雁醒来时身边的床已经空了出来，没有一丝温度，除了那褶皱得厉害的被单还有那一抹鲜红的处子之血，一切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落雁伸展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腰肢，随意拿了件纱衣套上。此时宫女们估计她也该起床了，便敲了门端水进来倒入浴桶中让她进行洗漱。

落雁也不避讳，脱了仅剩的一件纱衣，便踏入了浴桶中。反倒是身边伺候的宫女看了一眼之后便害羞地低下了头，她们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再加上落雁身材丰满，不止男人看着心动，连女人看了怕都是要觉得羡慕的吧，而且经过一夜春雨滋润之后，落雁整个人都有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贵人真是美丽，怪不得这么快就受到了皇上的宠幸。”身边一个叫春香的宫女一边为她添花瓣一边奉承道。

落雁玩弄着那些花瓣也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将花瓣沿着玉臂一片片地敷上，到了梅花印记处便停了下来，看着那个印记发呆。

可儿也看见了那个印记，虽好奇却也牢记着李安玥说过的多做事少说话的原则，便又低下头为落雁将打湿的头发弄干。反倒是春香，看见落雁的梅花印记便欢喜地说道，“贵人这个胎记可真美，像是画在上面的一样，跟贵人本人一样……”

“啪！”

春香的话还没说完，落雁便反手给了她一记耳光，一个红红的手印便印在了她的脸上。落雁收回手继续玩弄着那些花瓣，“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春香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吓得有些六神无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却只能忍着不要让它掉下来，听到她的问话，便带着哭腔答道，“奴婢不知犯了什么错，请贵人教诲。”其他的宫女的神经也嗖地一下紧张起来，生怕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也没敢瞧她，紧紧闭着嘴巴做自己的事情。可儿的手一缩，也赶紧低下头继续为她整理发梢。

“你刚才说本主的胎记像画上去的一般？”

春香不明白自己说这话有什么错，嗫喏着，“奴婢……奴婢……”

“哼，昨夜圣上才说本主这胎记是天赐的神女印记，你说出这种话让人听了去还以为本主是故意造了这胎记来欺瞒圣上，你这样污蔑本主难道不该打吗？”

春香一听赶紧跪在了地上连连给她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贵人恕罪！是奴婢不识抬举冲撞了娘娘！”

落雁看也不看她，只是摆了摆手，“罢了，念你也是初犯，这一巴掌算是警告，下次再犯可就没有什么好的果子吃了。”

春香闻言赶紧谢恩站了起来，继续战战兢兢地将花瓣撒进水里。

落雁闭上眼睛靠在浴桶边上，懒懒地问道，“你们说，我美吗？”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宫女们的回答便十分小心翼翼了，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敢说，只回答了一个字，“美。”

落雁笑了笑，抬起玉臂，抚摸着自己光滑的皮肤，“是啊，若不够美，皇上又怎么会说我是再世的神女呢。那你们再说说，我这个胎记美不美？”

一问到胎记这个问题，便没有人敢在说话，没有人知道这位贵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万一会错意说错了一个字，可就不知道这一巴掌是不是会落在自己身上了。

“你说，美不美？”落雁见没有一个人说话便凑到春香面前，春香颤抖着嘴唇不说话，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落雁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刚才不还说很美的吗，怎么这时候又什么都不敢说了，你也就这点出息吗，那你也不用在本主身边伺候了，随便去当个浇花的宫女吧。”春香听了她的话愣了愣神，便抹着眼泪跑出去了。

“真是没用。”落雁看着她跑出去的身影说了一句，又看向身后的可儿，“可儿，你来说，美不美？”

可儿吓了一跳，看着她那个鲜艳的印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落雁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可儿还以为这一巴掌要落在自己脸上，便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却听到落雁咯咯咯的娇笑，睁开眼睛发现落雁已经从浴桶里出来披上了衣服，一边笑着一边往梳妆镜那边走去。众人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能整理好跟了过去，其中一个梳头的宫女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为她梳头。

“可儿，你说得好，本主要赏你，你待会儿自去领赏吧。”落雁仔细瞧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容颜，摆出了一个妖媚的笑容。

可儿呆了一会儿，说实话其实她什么话也没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好了，但是见识过这位主子的乖戾以后她也没有多问什么，便上前谢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