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本就转凉了,外面又在下大雨,气温又低了几度苍生当然不可能真的让聂意睡地板,真要有一个人睡地板也是他睡。
“啊对了,你手上的伤还没上药。”聂意噔噔噔跑下楼,拿了医药箱上来,床头点着一根蜡烛,拉过苍生的手先用双氧水消毒,然后用棉签一点点上药。
伤在虎口这种位置,还是在灵活惯用的右手,怎么看都绝对很疼。
聂意低着头仔细给苍生擦药,动作轻柔,用绷带仔细缠好。
苍生又把左手伸给他,像只求抚摸求安慰的大狗。
“你怎么两手都受伤了。”聂意吸了口气,苍生右手是穿刺伤,左手则是五根手指的指腹被摩擦出了明显的血痕,都有些发紫了。
“从二楼滑下来,被绳子撸的。”苍生简单道。
聂意用防水创可贴把苍生的五根手指都缠好,“幸好现在天气不热,你注意别沾到水,伤口还是尽快愈合比较好。”
他低着头,从苍生的角度能从上而下一根根数清聂意纤长浓密的睫毛,烛光昏暗摇曳,一道由睫毛投下来的鸦青色弧线在聂意的眼睑下跳跃。苍生忽然伸手用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干嘛?”聂意正在收拾医药箱,感觉到苍生有些微凉的指尖在摩挲着他唇角,有点疼,那里是块不大的淤青,聂意还以为他在查看自己的伤口,轻笑道:“没有破皮,淤青而已一两天就消了。”
“我收回那句话。”在昏暗的环境中,似乎苍生的嗓音都有些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性感。
“啊?”聂意脑袋蒙了一下。
“之前说不会对你做什么,现在收回。”苍生的脸上是一贯的漠然神色,他松开手,缠着绷带的右手绕到聂意的后颈轻轻握着,然后俯身柔软地在聂意的唇上咬了咬,最后吻住他,以一种掠夺般的强势。
聂意缓缓涨大了漆黑的瞳孔,脸上泛出一层浅浅的粉色。
“苍、苍生……?”聂意堪堪躲了一下。
苍生完全没有放开他的打算,甚至直接把聂意推到在床上,虚压着他,温热湿润的气息吐在聂意的耳边:“忽然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啊!聂意在心底嘶吼,下意识的挣扎反而让苍生的桎梏更紧。
“不要乱动。”苍生松开聂意的唇,微微扯开一点距离,“救你那么多次,要你以身相许很过分?”
“混账……你这是挟恩索报吗?”聂意憋得脸通红。
苍生非常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
“知道了,我知道了!松开。”聂意狼狈地被他压在身下叫嚷着,苍生松开他,两手撑在他脖颈边微微直起身。
聂意微眯着眼睛,斜飞的长眉像两把小刷子般在他细碎的额发中若隐若现,他呼吸紊乱地伸手解自己衬衫上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慢慢露出几寸白皙的胸膛。
“你害怕。”苍生看着他剧烈颤抖的双手说。
“不是要做么,紧张不行啊!”聂意像是掩饰什么般大声说,他近乎气急败坏地解开全部的扣子,袒露出纤瘦的腰身,他的眼眶有点红,“这种乱世,弱者依附强者的确要付出代价,很好。”
苍生倒在聂意身边,淡淡道:“我不是要强迫你。”
聂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盯着天花板发呆,苍生睡在他身边闭上了眼睛,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聂意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吱了一声道:“你不做了?”
“不做了,没意思。”苍生翻了个身。
聂意抿了抿唇,浅色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苍生的温度。聂意脑中一团风暴,慢腾腾地把扣子扣回去,皱着眉道:“你忽然怎么了?”
他原本说不出是害怕还是失望,或者两者都有,害怕这样的苍生,也对这样的苍生失望。冷静一下后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光是从武力值方面来讲,苍生要是想对自己做什么,完全不用等到现在。
聂意想起了刚从警察厅出来时苍生那个温热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