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笑着说道:“那我不让师父他知道不就没事了么,他那么古板,实在是无趣的很,我可不喜欢他。”
杨康可是真没把丘处机这个师父放在心上,当着他的面也许会表现的颇为恭顺,但私底下说起这个师父来却毫无恭敬之意。
包惜弱板着脸说道:“康儿你怎么可以在背后如此说你师父?”她本是江南女子,天生性子柔弱,虽然想摆出一副严厉的样子来教训儿子,可是说话的声调却是绵长糯软,所以杨康一点儿都不害怕。
杨康做了个鬼脸说道:“我又不会傻到当着他的面说,要不然他又好冲我吹胡子,瞪眼珠了,不过等我以后学好了武功就不用再看他的脸色了。”
包惜弱闻言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抓住杨康的手说道:“你可莫要惹你师父生气,我见过他发怒的样儿,他杀起人来,可真教人害怕。”
说道这儿,包惜弱又回想起当年初见丘处机时的情形,当时她丈夫杨铁心和好友郭啸天一起邀丘处机喝酒,谁料他竟从背上革囊中倒出个人头以及一副人心人肝来,弄得桌上一片血肉狼藉,吓得胆小的包惜弱直接逃进了内堂。后来官兵前来追捕丘处机,他又一个人将那十余名官兵杀了个干净,喷洒的鲜血把白雪皑皑的大地都染得一片片红,所以时至今日包惜弱每每回忆起那天晚上都心悸不已。
回想起往事的包惜弱脸色有些苍白,杨康见状好奇的问道:“你见过师父他杀人?在哪里?他干什么要杀人?”
包惜弱抬头望着烛光,似乎神驰远处,缓缓的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唉,我差不多都忘啦!”说完,又望着墙上的铁枪开始发呆。
杨康见她不想多说,也就不再追问,他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娘你早些歇息吧,孩儿先告退了。”
包惜弱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却依然没有离开那铁枪,却是又开始思念起杨铁心了。
杨康出了小屋,在外面等候的下人马上提着灯笼迎了上来。杨康伸手拿过灯笼,摆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在府里面逛一逛。”
这名下人也知道小王爷有晚上自己一个人闲逛的习惯,所以把灯笼递过去后便自行退下了。
杨康一手提着灯笼,嘴里轻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慢慢的走在道上,却没有发觉他的身后还跟着个大活人。
杨康轻车熟路的在王府里面穿行,越往前走越偏僻,又走了好一阵子,四下里已然灯烛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