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不明白她话中含义,王娡便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将上午发生的种种都告诉了皇后。
皇后听到后面,便是尤其惊骇,伸手按住自己的小腹:“她怎么能……怎么能……我待她那样好……”
王娡心中有一点柔软的怜悯,她探过身去,握住皇后冰凉纤细的手:“姐姐不必痛心,人心如何可怖,咱们又不是第一次领教了。她若要害你,何必非得有理由?姐姐只当一片真心都喂了狗,不必追问自身。好在如今一切尘埃落定,皇上也明白了姐姐的冤屈。若是妹妹估计得不错,今晚皇上便会来瞧姐姐。”
皇后深吸一口气,清秀的脸上血色全无。王娡有些担心,朝大长秋使了一个眼色,大长秋会意离去,不多时便端来了一碗银耳红枣汤。
王娡亲自执了汤勺,柔声劝道:“姐姐脸色怎么这样苍白,不如吃一些银耳补补血气罢。母体有亏,孩子怎么能强健?”
皇后似乎被她最后一句话打动,便顺从地吃了几口。王娡收拾起碗,直视着皇后:“此事过后,姐姐更要时时小心为上。宫中不知多少人盯着姐姐的肚子呢,姐姐要打起精神来才是。这是皇帝的骨血,不能有一丝闪失。”
她的话似乎让皇后清醒了几分,回手握住她的手,诚恳道:“妹妹,多谢你。此次若不是你,我也不能这般顺利度过。”
王娡莞尔一笑:“姐姐与我情同亲生姐妹,这么客气做什么。只是须知,妹妹能护得主姐姐一时,未必能护姐姐一世,姐姐一定要自己小心。”
皇后点了点头,王娡看她精神好转了许多,便也放下心来,又嘱托了大长秋几句。正说着话,便觉得自己的小腹隐隐作痛,算一算也到了该喝安胎药的时辰了,便顺势起身告辞,自行回宫。
回宫的路上那阵隐痛便有逐渐加强的趋势。王娡孕育过两个女儿,经验丰富,当下便知道不好,急忙对容芷道:“你速去请邓大夫过来,本宫怕是要生了。”
容芷跟随她多时,也已经处变不惊,冷静沉稳,交代了青寒让她看着王娡好生回宫,便转身朝太医院跑去。
等到邓铭庭带着几个产婆来时王娡已是冷汗涔涔,神智却还清醒:“本宫若有个什么闪失,这个孩子你们务必要请皇后娘娘收养才是。”
青寒急得要去捂她的嘴:“小姐说什么呢,也不怕晦气。”
邓铭庭却还是轻松的样子:“娘娘不必多心,此次胎位端正,不会有太大困难。”
王娡勉强笑了笑:“那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