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笑盈盈添了一点茶水在皇上的杯子里,道:“皇上只去想一想,月老所做的是什么事情?”。
皇上想了一会儿道:“月老自然是牵红线的。”。
王娡点头:“皇上说的不错,如今臣妾便想做一次月老,成一桩好事情。”。
皇上大笑:“你说就是,是容芷还是青寒?朕允许你就是。”。
王娡笑着摇一摇头:“皇上这一回可就猜错了,臣妾今日要说的并不是身边人,乃是皇后娘娘的宫女大长秋姑姑。”。
皇上奇道:“你是如何知道她的事情的?你们二人素来不过是在未央宫见面…..”。
王娡笑意带了一点狡黠:“这便是缘分了,臣妾曾经撞见过大长秋姑姑在树下结红绳,皇上也知道臣妾是个热心肠,少不得要上去问。大长秋姑姑禁不住臣妾盘问,才告诉臣妾是御前的一名侍卫,二人情谊深厚已有许久,只是在宫中受宫规所限,不能见面罢了。臣妾想着,不如由臣妾开口向皇上求一个恩典,也是成全一对鸳鸯,算是积德的事情。”。
皇上点头沉吟道:“你方才说是大长秋,朕万万没有想到她心中所属之人不过是一介侍卫。以她的资历容貌,来日指给一个品级低些的官员也未尝不可。如此看来,她与那侍卫必定是真正两情相悦的了,实属难得。”。
王娡点头笑着说:“若论起来,臣妾也不该管皇后娘娘宫里的事情。只是一来皇后娘娘宽和,必定不会跟臣妾置气。二来臣妾也觉得,这样不论出身高低贵贱的两心相许实在难得,若是不能成全也是罪过了。因此才斗胆向皇上开口求这份恩典。”。
皇上慨然道:“既然如此,又是你开口提出来的,朕没有不允准的道理。”。
说罢他唤过伺候在门外的崔万海:“去皇后宫里将大长秋带过来罢。”。
崔万海领了命,唯唯诺诺着去了。
皇上转向王娡,目光温柔如同春水,手轻轻搭在王娡的小腹上,笑道:“再过几个月,朕便又要做一次父亲了。”。
王娡笑意温和:“皇上日后总有许许多多的机会做父亲难道次次都要如此兴奋么?”。
皇上轻轻抚摸着王娡的脸颊,道:“朕一早说过,你和她们不一样。”。
王娡微笑着,心中却是森然且恐惧的。
如今皇上对她这样纵容宠爱,来日若是知道了真相,又该如何?她不敢再想下去,只得慢慢闭上眼睛。
大长秋不过片刻就到了,想来是猜到了几分皇上的意思,脸上都是羞红。
王娡只笑看着她不说话,皇上声音中也带着笑意:“你可知道,朕让你过来是为了何事?”。
大长秋轻声道:“奴婢惶恐,还请皇上明示。”。
王娡开口道:“千里姻缘都是一线牵来的,如今本宫和皇上也愿意成全你的好事。你年纪不小了,过完这个年便就是二十二岁,搁在寻常人家早已嫁作人妇。且这些年来你在宫中服侍的妥贴勤谨,皇上便格外开恩,将你与你那侍卫牵成一对夫妻。”。
大长秋乍听之下,又惊又喜,见皇上也是微笑点头,当下便跪下来对王娡与皇上道:“奴婢多谢皇上与娘娘。”。
皇上摆手让她起来,道:“朕还不知道那名侍卫的名字呢?听说是御前的人,是谁你也告诉朕。”。
大长秋面色越发粉红,含羞道:“不过一介侍卫,入不得皇上的尊耳,便就唤做高云飞。”。
皇上“哦”了一声,王娡笑着看着皇上:“皇上可对此人有印象?”。
皇上大笑:“何止是有印象?你看人眼光当真不错,此人乃是朕御前第一得力之人,武功既好,人也生的一幅好相貌。”。
王娡闻言,更添了一重放心。
她原先以为莫不是那个侍卫花言巧语哄骗了大长秋去,如今听闻人品容貌俱佳,方才放下心来。
王娡笑看着大长秋:“如今也要嫁作人妇了,可不是一桩喜事?往后还要更勤谨侍奉皇后娘娘才是。皇后娘娘若是听了你的喜讯,想必也十分高兴。”。
大长秋面色绯红,点头道:“奴婢记住了,必将好生服侍皇上和娘娘。”。
皇上放下茶杯,微笑道:“朕明日便赐婚给你们,你们也要好自珍惜才是。”。
大长秋喜不自胜,连连点头。
王娡见她这个样子,没了平时半分的严谨细致,到是多了许多小女儿情态,更是觉得好笑的紧,道一句:“你也回去告诉皇后娘娘罢,她也必定高兴的很。”。
大长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行礼去了。
见她走得远了,皇上看着她的背影才笑出来:“看这个样子,二人是真心两心相许。”。
王娡拈起一块白梅酪,笑意温婉:“谁说不是呢?如今皇上成全了这样一桩好事情,也是积德积福的啊。”。
皇上收回目光,目光更加缱绻温柔:“朕只是想着,能给咱们的孩子积些福德也就罢了。”。
王娡点头而笑:“皇上慈父之心,也是让人动容了。”。
说罢她似乎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道:“臣妾昨日里去看了太后娘娘,只是觉得如今冬日里天气大寒,娘娘似乎凤体违和,臣妾也是担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