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只微微笑道:“镇明能有此心,何愁不能如愿?”。
皇上听得颇为高兴,接着道:“朕方才忆起,今日也是新选的秀女入宫的日子。”。
王娡笑道:“不知镇明这次选进哪几位美如天仙的姐妹呢?也该叫娡儿见一见才是。”。
皇上抚摸着她的头发,随意笑道:“姿容都还不错,也都各有所长。倒是皇姐尽心,举荐的女子实实在在是不错的。”。
王娡听他提起长公主,便道:“长公主与陛下姐弟情深,自然是心向着陛下的。”。
皇上点一点头:“皇姐在朕幼年时对朕颇为照顾,如同亲母。朕已下令赐皇姐良田百亩食邑百户,也算是对皇姐的谢意了。”。
王娡安静听着,心中越发明白长公主在皇帝的心中地位不可撼动,那么她便更是自己势必要结交的对象了。
二人站在花丛中说了一会子话,皇上抬头看看日头,笑道:“也该是去巧慧宫里的时辰了,新人们怕是都已经来了。我与你一同去。”。
王娡心中一动,若是皇上与自己一同前去,虽是在新人面前立了威,叫人不敢小瞧她。只是也是无形之中将自己抬到了众人面前,日后成为众矢之的就得不偿失了。
她思忖了半日,笑着婉拒:“臣妾姿容粗陋,怎堪就这样大喇喇地去见各位天仙儿似的妹妹呢?请皇上容许臣妾回去更衣梳妆,稍迟一步过来可好?”。
皇上不明就里,笑道:“你哪里算是姿容粗陋呢?罢了,早些过来便是。”。
王娡刻意与皇上错开了,落后了一步去。待到她进殿,便看见众人都在座中,只不见几位新人影子。
王娡坐在姁儿身边,低声问道:“怎么还没到?”。
姁儿望着皇后,悄声道;“说是还在教引姑姑处呢。”。
王娡心里有些奇怪,宫中的时辰是早就计算好的,一刻也不能耽误,不知这几人是怎么了?
见众人只是静默不语,她也不好再问,只得压下满腹疑问,静静等待。
似乎过了一炷香工夫,才听到教引姑姑的声音:“宣新秀女觐见!”。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只待看看这几人是何等样人物。
殿外走进来几位女子,排在前面的便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与旁的女子低头敛目不同,这名女子始终高昂着头,似乎她才是这未央宫之主。
中原女子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在人前多有谦恭柔顺之态,少有女子这样性格鲜明,因此王娡留心去看她的脸,便知道她必定是莫言明月了。
她的脸与中原女子不同,并非一意追求白皙,而是带着一点西域的浅浅铜色,一双丹凤眼斜斜飞起,长眉入鬓,眉心一点葳蕤的红痣,让她看起来更是多了几分风情。
她穿的也不是寻常女子的长衣外裳,而是一件暗紫色带着星点银光微闪的披风,整个人如同一枝剑荷般妩媚凌厉。
当真是让男子见之痴狂,王娡微微叹了一口气,瞧着性子也不好相与,当真是棘手。
再往她的身后望去,便是另一番景象。那名秀女似乎是江南水乡的女子,一举一动格外轻柔秀丽,容颜也是如此,白皙如玉的脸上似乎烟笼寒水一般露出温润的眉目,整个人盈盈一握,含羞带怯。
身着一件玉白色的撒花衫子,头发也只松松挽住,清淡如菊,让人望之神清气爽。
王娡不知道她的名字,却也觉得她美的让自己都觉得心动,何况皇上呢?
紧跟其后的女子,王娡只淡淡看了一眼。有了莫言明月的妩媚多姿,似乎这名女子也不甚起眼,生的容长脸儿,眉目清秀,只是眼底一颗鲜红的朱砂痣,倒是让人望过去别有一番风情,似乎时刻都是梨花带雨般动人。
这名女子身量极为妩媚柔软,王娡一看便知此人必定善舞,连带着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似乎是在跳胡笳舞般柔媚。
舞艺不同寻常技艺,若要精通必得数十年苦功,这名女子这样的情态,想来必定是舞中国手。
王娡依稀记起德福前几日所言,说是一名秀女唤做张廷玉的,极其善舞,想来就是她了。
第四名女子美则美矣,王娡一看却只觉不喜。
虽是柳眉如月,眼如星子,只是眉目之间带着过分的精明与算计,似乎*都写在了脸上。她的目光也不如前几位女子平和,而是趁人不经意间四下张望着。
王娡见状不由微微一笑,如此看来,这名女子见过的市面实在是少,虽然长了一幅这样的好面孔,只是可惜父母必定以此作为筹码,这些年才将女儿教育的一股世俗气息挥之不去,真是可惜了她的好相貌了。
目光投向最后一名女子,目光所及,王娡几乎一口气屏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