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即走。王娡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无限苍凉决绝。
容芷静静凝视着程喜月远去的背影,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她也实在是很可怜。”。
王娡心下恻隐:“一个女人被人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实在是做母亲的最大的伤痛。”。
“小姐觉得她会去找粟婉容么?”青寒忧心忡忡道。
“想来不会,”王娡疲惫地摇一摇头:“方才你也听得她说了,刺不准得剑,便不可轻易出手。她是个明白人。”。
她转身向卧房走去:“我累了,青寒扶我去躺一会儿罢。”。
这一觉睡得并不香甜,梦境接踵而至,纷纷扰扰叫人不知身在何处。
王娡勉强睡了两个时辰,醒来天已经暗沉下去,窗外暮色四合。
她觉得口渴难耐,便想让青寒从小铜葫芦里给自己倒些水。
却是容芷笑吟吟捧了一碗金黄清澈的汤汁进来,笑道:“这是太子妃送来的山参,混了乌骨鸡炖了一个时辰,提神补气是最好不过的,姑娘用些罢。”。
饶是王娡胸中郁结,闻见香味也不觉胃口大开:“当真是好东西,闻着就让人有胃口。”。
容芷颇有得色:“这是奴婢亲手蒸的,一应没有让旁人插手。也亏得太子妃送来的好东西,这样好的山参真真是难得的。”。
王娡露出一点柔和的笑意:“太子妃,真是很好很好的人。”。
容芷也微笑着:“姑娘与太子妃投缘真是极好的,日后说话总还有个伴儿。女子怀有身孕自当寻些和平温善的人多谈谈天,母体开怀了胎儿也必定长得好。”。
二人正谈笑间,青寒悄悄走进来,似乎是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王娡见她这个样子便道:“想说些什么便直说吧。”。
青寒终究不敢隐瞒:“方才小姐睡着,粟姑娘命人送了好些补品来,请示小姐如何处置?“。
王娡闭目沉吟:”既然送来了,便嘱咐小厨房好生收着吧。只不许用便罢了。”。
容芷到底心思细密:“姑娘也该找个大夫来看看。奴婢听闻有些香料,即便是气味沾染了也于女子身体有损。”。
王娡点一点头:“还是你心细。就喊上次来给我诊的那名大夫罢,名唤邓铭庭的那个。”。
青寒喏了一声,旋即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