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所记不错的话,应该是落在何小雅花室里。
没多久她便折回花室,门从里锁住,苏瑾眠拧了拧眉头,扬起葱白纤长的手指,刚要落下,却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提前?......你以为祖家这么好对付?”
苏瑾眠眉头拧的更紧了,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何小雅的声音她还是可以辨认的,只是,她在跟谁说话?
本来还想继续听下去,可花室的温棚为半透明,而此时又是夕阳西下,她是身影投在温棚上折射出一道阴影。
门突然从里打开,何小雅端坐在轮椅上,直直的看向苏瑾眠。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苏瑾眠略显尴尬,小手攥了起来,扬起一抹微笑,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抱歉,我把戒指掉在了你花室里,你看......”
她话还未说完,何小雅便出声打断,“是这个吗?”她扬起手中的戒指,睇了这颗价值连城的裸钻。
“谢谢。”苏瑾眠在看见戒指的那一刻真心的舒了口气,伸手去接。
可何小雅缩了缩手,并没把手中的戒指递给苏瑾眠,她抬起眼睑凝了苏瑾眠一眼,微微一笑,收起往日的温和,笑容有些冰凉,“这么贵重的东西说丢也会丢,说找不着也就会找不着,下次需要理由,就别这般任性。”
苏瑾眠虽然自认为不聪明,可也不傻,这话她算是听明白了,没想到何小雅以为她是故意落下戒指,就是想折回来查看她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苏瑾眠微微一笑,不想反驳,“能把戒指还给我吗?”她再次伸手。
何小雅冷笑一声,并没有掩饰眼里的厌恶,虽然如此,却并没有为难她,将戒指还给了她,“下次,可没这么走运了。”
说完话后,她操作着轮椅离开。
当然,也锁上了她的花室。
苏瑾眠邹了邹鼻头,拧着眉头往花室里张望了片刻,只瞧的见里头一些阴影,具体哪些是花,哪些是树都分不清,更不要指望看清里面的暗藏了人没有。
没有久留,她收起戒指就朝花园走去,这事也只能晚上跟祖启说说了。
回到花园后,带着孩子去追逐了下蝴蝶,又一起寻找了一会没有蜕变成蝴蝶的毛毛虫。
直到太阳彻底收起了光芒,四周亮起了鹅黄的灯光,苏瑾眠才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到子苑。
整理好一些琐碎的事,她才沐浴后回到卧室,接到了祖启打来的电话,说是今天会很晚回家。
何小雅在花室里说的话总是会蹦跶出来,总有股不祥涌入心头。
此刻,电话响起,她拿过电话,瞧见了上面的名字,嘴角终于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思彤,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那边传来蒋思彤的声音,很难得的没有用她那夸张的嗓门,反而带着一股从来没有的小女人娇羞模样,“二眠,你也还没睡?”
苏瑾眠眨巴了下长长的睫毛,缓和了下心里的惊诧,“呃,还没了,你是不是......”
“咳咳,是,是什么啊,呃......”蒋思彤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了几句,而后干笑一声,“呃,其实是的,嗯,怎么说了,我怀孕了。”
说这话的时候,蒋思彤长长的吐了口气,甚至是带着满心的欢喜。
确实值得兴奋,她为了这个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多少嘲讽,多少压力,可她从来都是用表面的暴力狂妄给掩饰住了,其实多少个夜晚,她躲在卫生间哭泣,多少次逃离少司幕也都是因为这。
苏瑾眠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这个最好的闺蜜,她是了解的,一直为她出面,为她打抱不平,却从不说自己的苦楚,她的小竹马跟人跑了后,她发誓,从此会没心没肺,可人真的能没心没肺么?特别是她!苏瑾眠当然知道,她只是用没心没肺来掩饰自己的脆弱而已。
带着哽咽,苏瑾眠笑出了声,“哈哈哈,蒋思彤!蒋思彤!恭喜你!”
“嘿,这有什么,只是怀孕而已,现在我可烦了,身边的保镖简直把我当成了婴儿,这也不让我做,那也限制,真是烦透了。”蒋思彤虽然说这烦,可那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当然了,你得处处小心,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生命了。”苏瑾眠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心情一下就大好了,就连何小雅的话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对了,你这虎头妞,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故作恼怒的笑问。
“嘿嘿,我也想告诉你,只是我告诉你后,你肯定不会让我去帮你对付欧家,这不才瞒着你么!”蒋思彤嘿嘿一笑,“现在事情已经都差不多了,也可以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