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后,她凝视着小暗格里面包裹掩饰的物件,有些走神。
半响后,她才冷笑一声,将暗格扣上,掩上一层细薄的泥土,然后才将石头放回原位。
她从来都没瘫痪过,就算主治医师是唐天奉又如何?她自有手段掩饰一切,捏造事实,只是她从来没想过祖煜,这一照顾就是五年。
五年来,他从未碰她,给与她所有的关心关爱,从不逼迫她,也不过问她与祖启之间的关系,哪怕她故意表现出对祖启痴迷,他每每也只当未曾看见。
想起这个男人,何小雅的心口竟然有种吃力感,她攥紧拳头,狠狠的捶打在地上,骨节之间被沙土与强烈的力道给磨伤了,星星点点的暗红出现在净白的指关节上。
她冷笑一声,收敛所有的情感,径直站起身。
迈着精致紧绷的小腿,一步一步走回轮椅前,缓缓的坐下,葱白的手指按动轮椅上的按键,轮椅缓缓往前行走着。
打开了花棚的门,她换上了以往的面具,勾着甜美的微笑,与过往的佣人点头打浅笑。
还没走多远,祖煜便找了过来。
特有的阳光笑容好似可以融化所有,那洁白的牙齿在夕阳下褶褶生辉。
“小雅,你去那儿了?我到处找你。”
何小雅浅淡勾唇,“去花棚看了下我种植的花树,怎么?有事吗?”
“没有,快吃饭了,我看你中午没吃多少,怕你饿了。”祖煜笑眯眯的走到她面前,然后推起她的轮椅,声音透亮而干净。
“我不是很想吃。”何小雅越来越不习惯祖煜对她的温柔了,说话的语气自然就带了几分冷淡。
“那怎么成?你看你都瘦了,听话好吗?”祖煜跟哄孩子般的哄着,只是瞧着何小雅的背影嘴角带着一丝苦笑。
自从苏瑾眠回来后,她越来越沉默了,偶尔还会消失好一阵,不管他怎么都找不到,他明白,她心里不舒服,也明白她需要自由空间,可他就是做不到将她一个人放在一边,让她去自舔伤口。
“上次你不是说想去公司吗?最后你为什么没来?要不,明天我带你去!”祖煜见她闭口不言,转移了话题,想让她舒心一点。
何小雅眸子一亮,抬头睇了眼身后‘傻乎乎’笑着的男人,那一刻,她的心竟然好似被扎进了一千根针,有些痛,她避开他的太过明媚的笑容,眼里的一抹亮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挣扎,“是吗?你这次不怕启说你了吗?”
祖煜腼腆的一勾唇,“我跟着你,他不会说什么的。”
就算他哥说他,他也决定带她去公司转转,就算他明白,她曾经做的一些坏事,可他还是认为,她就是她,从小到大,她依旧只是她而已。
何小雅点了点头,并没反对,她需要会公司取走一些文件。
如今她是个瘫痪的人,虽然行事不方便,可偶尔比正常人要来的‘方便’,至少她偷走一些东西没人会怀疑是她。
两人各怀心思,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而此刻,突然见到余妈的苏瑾眠,一脸的惊诧,不过很快就想白了,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余妈!真不好意思,让你过来帮忙。”
“苏小姐说那儿的话,我喜欢孩子,照顾他们是我的荣幸。”余妈也算是有见识的人,说话总是让人觉得那么亲切。
苏瑾眠上前,握住余妈的手,“他们由你照顾才是荣幸。”
余妈脸上的褶子舒展了开来,笑眯眯的拍了拍苏瑾眠的手背,“苏小姐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带公子与小姐的。”
刚才祖启给她电话里面说清楚了,她也很乐意,工资竟然是守小院的几倍,比她儿子儿媳加起来的工资还高,就只有这么一点,她也没拒绝的理由,况且这里是祖家,随便一点什么都年终奖,红包什么的都不会亏待她,而且苏小姐为人有好,亲切,真是在怎么也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了。
苏瑾眠浅浅一笑,就让两个孩子叫了人,然后,余妈很有眼力见的带着孩子去沐浴了。
等大厅安静下来后,祖启嘴角勾起了笑容,用力的搂着苏瑾眠的小蛮腰,将她拥入怀里,“他们洗完了是不是就该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