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氏大厦顶楼,祖启斜靠在沙发上,食指揉了揉太阳穴。
他的对面坐着少司幕,脸色同样不太好。
“从千岳传回来的东西看,百分百是萧家的人,次凹,这些疯狗还真是不死不休。”少司幕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将烟蒂捏灭在烟灰缸,而烟灰缸里已经堆积了不少的烟蒂。
“我知道。”祖启寡淡的回应了句,拧起眉头,表情有些冷。
“还好你这次多长了个心眼,要不然苏瑾眠肯定会落到萧家人手里,到时候她要是有危险,我怕是也活不成了。”他每每想到自家的甜心老虎,心就发怵,苏瑾眠可是比他还要重要的闺蜜,虽然这让他很吃醋,可又无处发泄,跟一个女人吃醋,想想也醉了。
“就算计划在周详,只要出现奸细,一切都枉然。”祖启冷冷的说了句,这次的事情他做的很周密,先是让左进送苏瑾眠,依照左进小心的个性绝对不会允许人在他车上出事,那么苏瑾眠从祖家老宅到他的别墅由左进护送是最安全不过了。
自己的别墅被黑客侵占了安全系统,从监控器中了解到苏瑾眠的一切举动,这是他算到的,所以大厅里的监控视频早就被他拆了,安装了几个假的,在厨房后院有几个避开监控的死角,依千岳的警敏度,可以很轻松的避开才多,可事情还是出了差错。
原本准备的车被人做了手脚。
“你是早知道车会被做手脚?”少司幕还是很佩服祖启的推断能力,脑子好使就是好,算无遗策。
“不知道。”祖启很认真的回答了一句。
“什么?你竟然不知道?那你怎么会让千岳中途换车?”少司幕嘴角抽了抽,再次点燃一根烟,吸了口,一脸无语的瞧着祖启。
祖启点了点头,“为了安全起见,必须多做设想,况且换车也不会影响什么。”
少司幕想了想觉得祖启说的也有理,“还好苏瑾眠没事。”说罢吐出一口烟圈。
不错,还好苏瑾眠没事。祖启心里同样想着。
“左进的身份你查的这么样了?”祖启睇了眼少司幕,对于左进,他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查?这么查,这个人好似就是凭空出现的,所有的证件我都派人去验证过,都没有一丁点问题。”少司幕一谈左进心口就疼,这个男人隐藏的也太深了点,感觉一切都是他在从中作梗,却又抓不到他半点把柄。
“既然他不好查,就查何小雅,从三年前老爷子死查起。”祖启拧了拧眉,要不是上次苏瑾眠被绑架她怀疑最大,他根本还不会去联想三年前。
“还有一个记者,叫贺志成,你去给我查查看。”上次在游乐场他被偷*拍他当然是清楚的,为的只是钓出何小雅这条鱼。
“行,我去帮你查查看。”少司幕到也没推脱,他掌握的情报不是一般的大,世界十分之一的情报他都可以搞到手。
看似跟祖启帮忙,实则互利罢了,祖启出钱他出力,用祖启的钱壮大自己的情报,当然,祖启也是这个组织的股东之一。
如果这件事都搞不定会影响他在情报竖立的威力,不管是为祖启还是为他自己,他都必须全力以赴。
他嘿嘿的勾了勾唇,将烟蒂捏灭,“没事我就走了,我家甜心老虎还在等消息,要是你老婆有个三长两短,我看我也得陪葬。”少司幕摇了摇头,一想这事就觉得心塞。
“嗯,就算蒋思彤不让你陪葬,我也会。”祖启勾了勾唇,难得开了句玩笑。
但是一个从不开玩笑的人说了这话,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不,少司幕就当了真,嘴角抽了抽,暗骂一句,“有异性没人性,次凹,我上辈子欠你的。”
嘴里骂骂咧咧的,可脚却没停留,很快就出了出去,“哐”故意将门用力的带上,那是发泄他深深的不满。
祖启眼角跳了跳,自言一句,“玩笑话难道听不出来?”
要是被少司幕听到后面这句,估计会惊掉下巴,祖家大少会开玩笑?会开玩笑?呵,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显然少司幕将永远不知道祖启刚才真的开了玩笑。
祖启再次揉了揉太阳穴,眸光透过落地窗远眺,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燃起,眼里有一丝疲惫闪现,在无人的时候,他才可以卸下一切。
为了苏瑾眠的安全,他不得再次强硬起来,不得不再次厌恶自己起来,他伸手,看着修长的手指,上面好似还鲜血淋漓,沾满了阻碍他人的鲜红,刺眼腥臭......
他想伸手拿水杯,用凉水压下不安的思绪,可当手碰到杯沿的时候,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的絮乱跳动着,一股恶心从胃里翻涌出......
干呕一下,他拧了拧眉头,走进洗手间,拼命的搓洗自己的双手。
他严重的洁癖症再次犯了,很久没用过的药物搁置在洗手间最上端的柜子里,他伸手拿出药,倒出一粒放到嘴里。
面如白纸。
十年前的一幕好似魔障,再次涌入心头......他蹲下身子,双手开始有些颤抖起来,额头布满了一层薄汗,凌乱有致的发丝沾上汗滴后变的有些湿软起来,有些汗滴沿着发丝滴落。
“啊——”他低吼一声,想压抑心中的黑暗,可心中的暗黑如同盛开的彼岸花,黑压压的一片,让他喘不过气。
“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