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说的:最近寺院的香火不太景气。可这來剃度出家的人却越來越多。住持大喊养不起。所以会在一些小师弟身边安插几个鼓动还俗的师兄。懂否。师叔可是舍不得你离开才说的。你千万别让你主持师父知道。不然师叔我日后会过得非常惨淡的。
又过了一年。现在我的记忆越來越差。有效时间只有一天。一个肥肥胖胖的男子勾搭着我的肩膀:“念舟师弟。我们下山去吧。”
我说:“你是谁。”
他很耐心地将以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他非常啰嗦。将在寺院中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时都具体地陈述。就连哪天我去过几趟茅厕他都清清楚楚地说出來。已是黄昏了。他终于说完。我也相信了他。终于唤了他一句“三元师兄”。
那边有声音在拖得老长地唤:“开饭了。”
于是我们便去吃了饭。饭毕沐浴。沐浴完后诵了几句经。困意袭來。便是入了梦乡了。
第二天。有个肥肥矮矮的男子拍打着我的脸:“师弟。起來了。”
我第一句话便是:“你是谁。”
日子正在一天天复制。
直到七天之后。一个男人把我从床上拉起來。看着一脸迷茫的我。说:“从今以后我要长话短说。”
我疑惑:“你是谁。”
他扶额:“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问这句。我都听烦了。”
我皱着眉头。不解地问:“你到底是谁。”
他郁闷地朝我望过來:“有时候我想你这小子是不是骗我玩。看着我一天口干舌燥你很爽是吧。”
他又开始嘀嘀咕咕地说着我在寺院中发生的事情。
他说了一个中午。我才唤他一声三元师兄。
他长叹一口气:“今天终于有长进了。”
“三元师兄是说我吗。”
“我说我自己呢。今天终于只说了一个上午。奥吼吼。师弟我们下山去吧。”
我问:“去干什么。”
正巧这时一个穿着泥浆色袈裟的白须僧人走來。三元师兄告诉我这是住持师父。
住持师父说:“瑙度师叔要去给人做法事。你们两个也随他去吧。”
三元师兄问道:“做什么法事啊。”
“在瑾甘城有一户人家……”
“啊。瑾甘城有好远呢。”三元师兄未等住持师父说完就插嘴道。住持师父瞪了他一眼。三元师兄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插嘴。低下头等待着住持师父的后话。口里却在用极小的声音低喃着。“真的有好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