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菲机关算尽,力求压垮四皇子和赵子渊,可惜她擅改他人命数太多,有违天道,就在张清菲即将成功的时候,她突发急病,痛苦而亡。死前张清菲很是痛苦不甘,又纠结着对孟爷爷的亏疚,她已经害得孟爷爷失去唯一的孙子,断了孟家的香火,战后她又自觉无颜面见孟爷爷,让孟爷爷一个人生活在深山,如今她要去了,留下孟爷爷孤苦无依,她既不能给孟爷爷养老,也无法给孟爷爷打理后事,将来孟爷爷去了,他的后事又有谁来打理呢?
张清菲的怨念是如此的强大,接收完记忆的江心钰仍然能感受得到那一股浓浓的不甘和亏疚,让她整个人几乎陷入到了黑暗中,心脏一阵阵的抽紧,痛苦的喘不上气来。
渐渐的,张清菲的怨念不再如初始时那般强烈,江心钰赶紧振奋精神,把这股怨念压制了下去。
好半天江心钰才回过神来,睁开眼打量周身,此时的她明显已是少女的身量,身着蓝底白花布裙,穿着粗布鞋,抬手摸了摸发顶,发髻上只别着一根木钗,取下细看,木钗造型简单,只雕了一朵花,不过制作的人很细心,边缘一点毛刺也没有,打磨得很光滑。再看看周围,身后不远处放着一个竹筐,里面有一些新鲜的草药,边上还有一个小锄头和小镰刀。
“伊娃,我现在是回到了什么时候?”
“你今年十六岁,明年会出山看诊。”
“好,明白了。这一世命定男子是谁?”
“他的身上有一个虎头印记。”
“身上?”江心钰皱了皱眉,无论在哪个时空,袒胸赤膊的人都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穿戴整齐的,就算是在现代,就算是在夏天,光着上身的男人也不多见,更何况是在四季都穿着长袖长裤的古代,除非是正在干活的苦力,哪个男人会光着上身啊。更何况也不一定就是在上身啊,要是在腿上怎么办?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提示吗?”
“这个印记不是一次形成的,是经过那个,呃,你们好像叫再加工,对,再加工形成的。”
不是一次形成,再加工形成!
“这个提示难度更大啊,不是一次形成,难不成我还要时时察看潜在之人的身体啊?”要是像电视里的落水脱衣服啊、发烧脱衣服啊,倒还有试一试的可能,但这种手段只能用一次啊!
“反正你看着办吧。”伊娃成功给江心钰设置关卡后便不再多说了,江心钰知道伊娃的性格,求也没用,也就不再多说了,开始翻找起张清菲的记忆。
张清菲从小学医,对草药很是熟悉,对诊脉、开方也颇有心得,可她一点医学基础也没有,在暗室时也只学过粗浅的药物辨别,让她面对十分熟悉张清菲的孟爷爷和孟思纯,她只觉她是在自寻死路。
“伊娃,你能不能帮我直接吸收张清菲对医术和草药的知识?”江心钰翻了半天记忆心里越发没底,觉得难度实在太大了。
“可以试试,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过程可能很痛苦。”
“不要紧,来吧。”
“好。”
随着伊娃的声音落下,江心钰的头颅立时刺痛起来,似乎里面有无数的钢针在刮刺,还伴着一阵紧似一阵的搅动收缩感,这种感觉有些类似第四世接受异能时的痛苦,随着一针一针的锐痛,张清菲的知识一点一点地刺入了江心钰的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江心钰几乎痛昏过去,待锐痛渐渐减轻直至消失,江心钰已经像从水里捞起一样,全身湿透了,脸色也白中带青,显得十分的虚弱。
江心钰瘫软在地,脑子一片混沌,连声声靠近的呼唤都听不到。
“姐,你怎么了?”一个小少年疾步跑了过来,扶起江心钰让她靠在自己稍显单薄的胸膛上。
小少年摸了摸江心钰的额头,发现体温很低,又把了把江心钰的脉,以他不精的医术看来,江心钰是心神受损之症。
“姐,你忍一忍,我带你回家。”小少年背起江心钰向山林深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