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孩子确实很怕她,平时只要她吱个声,孩子立马就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老老实实。
梁茵硬着头皮自辩:“我平时对他严厉管教,也是怕他学坏,我可不想他长大后变成一个不知轻重的纨绔子弟。”
“跑题了,现在说的是尊重他的兴趣爱好。”陈长安道:“教育孩子,这是一种责任。而尊重孩子,则是一种修养。这是两回事。你只有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你才能真正培养出孩子的独立人格与自由意志。”
“陈长安,你信不信我抽你?”梁茵气笑了:“你带过孩子吗?我对他温柔的时候,他立马就飘上天,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也不知道遗传谁!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崩溃吗?我告诉你,你少在这里坐着说话不腰疼。”
“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怎么就急眼了呢?莫名其妙。”
眼看梁茵的目光中已经透出一丝恨意,陈长安连忙把头转向一边,端起茶杯浅尝慢饮,假装出一副与己无关的姿态。
梁茵白眼一瞪:“他将来要继承元物集团。如果他不学好,那他掌控几千亿财富就是个灾难。万一出点什么事,到时谁给他擦屁股?”
最后一个问题,显然是在试探陈长安的态度。
陈长安心领神会地沉思了好一阵,委婉地给了梁茵一颗定心丸:“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杞人忧天。”
……
俩人针对孩子的教育问题,一直争论到晚上十一点。
谁也说服不了谁。
梁茵还是像以前一样,很强势。
在她的世界里,她就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任何闯入她私人世界里的人,都需要遵守她的游戏规则。
她叫保姆带孩子上楼休息。
接着。
她又去卧室拿了一套崭新的真丝睡衣过来,随手往陈长安身上一扔:“你先在这住着,过两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给你一个惊喜。”
“我订了酒店,明天电话联系。”
陈长安把那套睡衣放在沙发上,转身欲走。
梁茵立马摆出一副不容置否的严肃姿态:“这么大一座沐森庄园,容不下你这位市长大人?如果你想我帮你办事,你就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你爱办不办。”
陈长安不咸不淡地撂下五个字,转身便走。
眼看陈长安扬长而去。
犹如一只无情无爱的冷血动物。
梁茵既气愤又无奈,忍不住放声大喊:“陈长安,你不要以为我会看在孩子的情份上无条件帮你,我这个人从不做亏本的交易……”
然而,陈长安就跟没有听到似的,一去不回头。
当车灯亮起,缓缓地驶出沐森庄园时,梁茵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影,满脸都是怅然若失的情绪。
她不禁暗问自己,是否真的太贪心?
现在她已经有了孩子,而且是个男孩,曾经的夙愿已经了却。可如今,她却渴望更多的温情和陪伴,渴望细水长流的生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长安已经深深地扎根在她的心里,他在政途上的起起伏伏,也总是牵动着她的神经,想拔都拔不掉。
“情字有毒,我已无药可救。”
寂静的午夜,梁茵孤独地站在门口,苦笑连连地自嘲着。车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可她还是收不回那缕别离苦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