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宽、刘焉等一众宗亲长辈,确立了刘表这一代宗亲子弟扛鼎之人的身份后。
正欲举办家宴,这时却是闻知皇帝刘宏,便服来贺。
众人自是齐至府门口迎接,待亲迎皇帝刘宏至厅堂之中,虎贲侍卫则侍立于厅堂之外。
这时皇帝刘宏朝张让、赵忠等随侍阉宦轻轻挥手。
张让、赵忠等阉宦也知自己一等人不受宗亲待见,是以自觉的跑到厅堂的角落中呆着。
待皇帝刘宏坐定,一众宗亲又是齐齐拜倒,三呼“万岁”。皇帝刘宏见此忙起身,亲手将一众宗亲长辈扶起。
“今夜即是家宴,诸位叔伯怎可多礼,诸位都是宏之长辈,可莫要再羞煞晚辈了。”
刘表见此,对皇帝刘宏又有了一番不同的认识。
皇帝刘宏一一扶起诸位宗亲长辈,又唤刘表、刘松、刘范等同辈宗亲子弟尽皆起身。
随后众人分桌案依次而坐,这时光禄勋刘宽却是感叹道。
“陛下孝顺之心没错,不过终究君臣有别,日后可莫要再这般行径才是。”
皇帝刘宏闻言,自是连连点头称是。毕竟刘宽不但是宗亲长辈,更是他的三位老师之一。
此话要是刘宏的另外两位老师,太尉杨赐与司空张济来说,皇帝刘宏只会觉得烦躁不已。
但自己的这位宗亲老师来说,却是让皇帝刘宏觉得心里暖暖的,感受到的也是来自宗亲叔伯们的关爱与疼惜。
光禄勋刘宽看着此刻温文尔雅的皇帝刘宏,又有些黯然神伤的感叹道。
“想当年陛下即位之时,尚是舞勺之年(13-15岁),时光飞逝,如今已然长成俏郎君了。
而我等已都是老朽之人了,也不知还能再辅佐陛下几年啊。”
皇帝刘宏看着一众花甲之年的宗亲长辈,也不禁有些哀伤。
确实岁月不饶人啊,这么些年过去,不想这些辅佐自己长大的宗亲长辈们都已经如此老迈了。
这时刘宽看向一众宗亲子弟,原本有些忧伤的神情,突然又活跃了少许,开口言道。
“我等几人的孩儿都稍显文弱了些,怕是担不起重任。不过好在还有一人可用,甚至还能再辅佐陛下二十载也不成问题。”
皇帝刘宏闻言,身子不禁前倾,颇有兴致的看向光禄勋刘宽。
这时光禄勋刘宽却是将刘表唤至身前,让其向皇帝刘宏叩拜。
“陛下,此乃山阳刘表刘景升,汉室宗亲,鲁恭王之后。”
“景升少有才名,在他们这一代的宗亲之中,景升无论是心性还是学识皆是上佳,日后还望陛下日后多以简拔。”
皇帝刘宏听着光禄勋刘宽的话语,又看着眼前跪拜的颇为恭谨刘表。
心中思绪万千,刘宽此言不啻于托孤之言,一方面刘宽希望刘表日后能成为他们宗亲子弟之中的扛鼎之人。
另一方面又何曾不是希望刘表也能延续他们的使命,成为自己乃至自己皇儿日后的辅政之臣呢。
皇帝刘宏原本就有打算逐步提拔刘表,不过要达到三公九卿之位,至少也得三、五年时间了。
此刻因为刘宽的言语,刘表在皇帝刘宏的心中不禁又增加了不少份量。
甚至刘宏此刻已然在思量怎么才能在平衡朝堂各方势力的情况下,让刘表能尽可能的升任高位了。
刘宏看着跪拜的刘表,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双手微抬,示意刘表起身,随后开口言道。
“老师之言,老成持重,景升兄之能,确实卓越,日后朕也自当多多倚重。”
随后众人各自安坐,又有仆从送上酒肉之物,随即开始了一众宗亲的家宴。
皇帝刘宏与一众宗亲饮宴之时,张让、赵忠等一众阉宦则在厅堂角落中侍立。
听得光禄勋刘宽等人言语,张让与赵忠等人相视一眼,心中也自明了。
看来这北军中侯刘表崛起之势,只怕是势不可挡了,自己等人日后也当多多交好此人才是。
毕竟张让、赵忠等人虽然飞扬跋扈,但也知道自己等人的定位。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咬主人乃至主人亲眷的狗,可是万万活不长久的,一条好狗有且仅能向敌人或者猎物龇牙咧嘴才是。
直至深夜,宾主尽欢,一众宗亲恭送皇帝刘宏离去。
随后一众宗亲长辈看着刘表,这时光禄勋刘宽开口言道。
“景升贤侄,我们这些老东西也就只能做到这些了,还望你能尽快成长起来。”
“我等也不知还能有几年好活,只能说能帮衬一天是一天。日后为其他宗亲子弟遮风避雨的职责,就要交到你的手中了。”
刘表闻言,自是大为感动,深深的鞠了一躬,恳切的说道。
“表虽不才,诸位叔父以此重任相托,吾必竭尽所能,以不负众望。”
刘宽等人见此,自是欣喜的点头。
见夜色已深,刘宽等人也随即拱手拜别,刘表与刘焉父子也自是拱手想送。
待刘宽等宗亲慢慢走远,刘表却是朝着叔父刘焉拜倒,行了一个一拜三叩之礼。
“叔父大恩,无以为报,表定当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刘焉见此,自是将刘表一把扶起。
“景升,莫要多礼,于公于私,这都是我等应该做的。只盼尔等日后能兄友弟恭,同心协力,匡扶汉室才是。”
刘表及刘范四兄弟闻言,自是拜道。
“谨遵叔父,父亲教诲。”
随后几人又闲聊几句,这时刘表才与几名侍卫拜别叔父刘焉父子,向北军中侯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