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

以东方白的眼力，也不难看出，成是非和假扮他老爹的人，借着人群聚集，对着身旁之人，上下其手，摸去了不知道多少钱袋子。

“幸好，这成是非虽然不学无术，但他终究还是没有丢掉做人最重要的东西——善良。”墨非轻轻一笑，说道。

“他那还叫善良？”东方白不解说道：“他连那护着他，看着最和善的老人都下手！”

东方白自问不算善良之人，相反，她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但是她知道感恩，绝对不会伤害对自己好的人。

如果将她置换到那成是非身上，她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去偷窃那些护着她，看着和善的老人。

她只会将目标对准那些看着有钱的人，哪怕偷窃失败被打死也无所谓。

“你看着就是了。”墨非微微一笑，却不解释。

却见那对父子走了，底下的人一摸钱包，才发现自己等人的钱都被偷了。

一个刚才护着成是非的老婆婆，哭得最为凄惨，因为那是她给她老头子买药的钱，要是钱没有了，她老头子的命也就丢了。

“这就是你说的善良？”东方白瞥了墨非一眼，说道：“大约这就是为什么我在拜我师父为师之后，曾面临了无数次绝境，也不曾怨恨他，反而还是很感激他的原因，因为普通人的生活，太脆弱了，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稍有不慎，就是家破人亡。我宁愿自己得到再多的苦难，也要获得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力量。”

“封建时代下，小农经济的确太脆弱了。而阶级跃迁，本就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而放在这个时代下，那就显得更为艰难了。”墨非说道：“你能够突破阶级束缚，那是因为你足够聪明、有足够的天赋，加上本身还无比的坚韧，最重要的，还是运气。是运气让你遇到独孤求败，不然你这一辈子恐怕都只能像个最普通的农家妇女。但是其他人，几乎无法再复制你的境况。”

在墨非和东方白说话的时候，却见成是非鬼鬼祟祟的回来了。

东方白诧异的看了墨非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会回来的？”

“大约是因为一个人的特质很难掩盖吧，而我又是那种眼力出众的人。”墨非耸了耸肩，笑道。

成是非将钱袋还给了那老婆婆，却被其他同时被偷了钱的人抓住了，那是一顿暴打，如果不是因为他在逃跑上有一手，在这个法不责众的年代，就是被众人打死，也不奇怪。

“记得成是非好像要被他‘爹’坑，用来抵押输给赌场的钱，最后被卖进皇宫里当太监……也不知道古三通来不来得及救他……”墨非心中暗道。

……

墨非和东方白来到了这大明都城一个非常热闹的集市之中。

闲庭漫步，一直到了一个小水果摊。

一个面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瓜果摊贩子，正热情的招呼来来往往的客人。

“客官，你有什么需要的？我这里都是最新鲜的水果，不信你可以先随便尝尝，然后再买。”那身材孔武有力的汉子，本来该刚毅非凡、霸道冰冷，此时却洋溢着最和善的微笑。

“你这么说，那我必须得尝一个，嗯……挑个什么好呢？就来串葡萄吧。”墨非伸手就拿起了一窜水果摊上品相最好、最大的一串葡萄，伸手摘了两颗，扔进了嘴里。

“还行，水多，够甜，就是籽也有点多，我再尝尝。”

墨非又摘了三四颗紫葡萄，扔进了口里。

那男人脸上的热情笑容立即变成了苦笑，连忙伸手道：“哎哎哎，客官，没有你这样的，你要是不买，也别来为难我这个做小生意的啊。混口饭吃而已，多包涵包涵。”

“不是你说的，随便尝尝的，我就是照做啊，有什么问题吗？”墨非一边说着，手一边飞速再动，不过眨眼间，一大串葡萄，就少了一半。

“嘿，小子，你是来找茬的吧？”

那小摊老板还没有生气，但是作为老板雇佣削水果皮的小工，一个青年已经发怒了，撸起袖子：“想打架是不是？”

“别别别，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小摊老板连忙阻止了那小工，又回过头对着墨非两人苦笑道：“两位公子，先前你们吃的那葡萄，也就算了，就当交个朋友，还请两位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小本生意，真的经不起折腾。”

“不行，我还没有吃饱呢。”

男人：“？？？”

“公子，你这样做，就让我很难办了！”

“难办？我瞧你就别办了！”

(╯‘□′)╯(┴—┴！

“劳资吃你几个水果，那是你的荣幸，还叽叽哇哇的，打扰大爷的雅性。”

却见那男人，沉默着，将摊子重新摆了起来，┬─┬ノ('-'ノ)。

(╯°Д°)╯︵┻━┻！

墨非又掀了一次：“早就听说你这个普普通通的小水果贩子，竟然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叫出来给大爷看看，不然，少爷我今天叫你吃吃苦头！”

那原本男人准备再去将摊子扶起来的动作顿住了，佝偻的身子直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墨非，深邃的眼眸绽放了一道光芒。

墨非含笑以对。

东方白却如临大敌，浑身寒毛倒竖，究竟是谁传出来霸刀已经废了的消息？这简直特么的坑人！

霸刀绝对不是废了，而是返璞归真，刀法更上一层楼，

如果有人想来踩着霸刀的尸体，一跃成为江湖的风云人物，那么他肯定会知道，什么叫做试试就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