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阳无极的魔气与至阴无极的道炁皆大成,阴阳合流,混元太极,这就是我所知的武道极境。”墨非说道。
“何为至阴无极和至阳无极?”
“这就是我与你的缘法了。”墨非轻轻一笑,伸手,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成为剑指,朝着晓梦轻轻点去。
晓梦神色一动,却是握着自己手中拂尘式的长剑,没有动作,任由墨非朝着她一指点来。
墨非一指点过,收回之时,也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晓梦手中的长剑。
剑名秋骊,风胡子剑谱“十大名剑”排名第九。此剑实含道家至理,涵泳天地生机,庄周作《逍遥游》受此剑启发颇大,一直以来皆由道家天宗奉守。据传当年吴越相剑师薛烛为越王探访宝剑,以匹配其所藏的欧冶子名剑纯钧,苦求二十年终获一名剑,得剑之日薛烛亦兵解归天,故传此剑有薛烛精魂寄托其上。雪霁虽在剑谱“十大名剑”中排名第六,又是道家天、人两派的镇门之剑,但秋骊威力未必就比雪霁逊色。
片刻,晓梦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阁下倒是好大方,将镇派功法长生诀,如此简单就送给了我。”
墨非刚刚那一指,就是将整篇长生诀融汇其中,传给了晓梦。
“我说了,你我有缘。”墨非浅笑道。
嗯,这种所谓的有缘,实际上就是他想和晓梦一起起床罢了。
姻缘,也是缘!
如果对晓梦势在必得,又如何会吝啬于区区一篇长生诀?
“这长生诀果然是神妙非凡,宛如晨钟暮鼓,使人耳目一新,可是晓梦根基已深,却是无法调转船头,废掉一身武功,重修这长生诀了。”晓梦面色不无遗憾的说道:“只能从中参考一二。”
因为相较于道家天宗的功法,长生诀更显神妙,更直指大道,更深入浅出、清晰易懂。
不过就晓梦而言,道家天宗的功法也差不到哪儿去,以道家天宗为基,参考长生诀的道路,她晓梦未尝不能创造出新的大道箴言。
“以你现在的道功,转修长生诀,的确没有必要,但如果是道心种魔呢?”墨非邪笑一声,说道:“以你的道功,却是已入道心之境,转修道心种魔,一身功力不会有半点浪费,再有我从旁辅助,未来大道可期。”
晓梦目光幽深,凝视了墨非好久,道:“长生诀已经指着武学之境,本是大道箴言,难道道心种魔还能更上一层楼?”
墨非仰头,望天,良久才摇了摇头,道:“或许以往长生诀的确直指武学至境,但是这个世界已经变了,便是将长生诀修炼到极致,也始终差了那么一点,以长生诀转修道心种魔,方才真正有机会跳出这一方天地,观看到外面的世界。”
“对于阁下所言武道极境,跳出此方世界,在下颇有兴趣,只是晓梦尘缘一时未尽……”晓梦思量一会儿,开口说道:“或许等晓梦了解天宗和人宗之结,再与阁下探讨太极之境,同修道心种魔。”
三百年前,道家因为对“道”的理解不同,分裂为天宗和人宗,一直争斗不休。天宗、人宗分裂之后,争夺的焦点便是那把祖师传下的镇门之剑“雪霁”。双方约定每五年比试一次,胜者即可执掌“雪霁”。
道家天宗掌门赤松子,虽年逾七旬,但修为已接近天人合一的境界,已经连续三轮执掌“雪霁”,但最终败给道家人宗掌门逍遥子,失去“雪霁”,并于第二年去世。
所以晓梦得天宗传道之恩,却是不得不替天宗了结了却因果,再谈大道。
……
跟在墨非身后,看着墨非哼着小曲的欢乐模样,石兰心中暗自替晓梦感慨,又一个人女人被这个……给忽悠瘸了。
和墨非同处了那么长的时间,石兰怎么可能还不清楚,墨非碰到一个美人就说帮助人家快速提升功力是什么意思了,就是道心种魔。
参考田言,一个心志坚定的冷血杀手,变成后来的儿女情长模样,石兰就大约知道,几乎以后晓梦差不多就是下一个田言了,什么超然物外,怕是也难以保持住……
只不过她算是跟着墨非绑在了一条船上了,也不可能去拆墨非的台,只能暗自祝晓梦好运了。
墨非奸笑着带着石兰朝着墨家驻地而去,毕竟墨非在桑海也没什么地方待,至少在墨家还有一个攻略进度可喜的端木蓉。
对于端木蓉这种女人而言,只要你跟她好生聊聊医术,那么她的好感度就能蹭蹭蹭的往上涨,更别说墨非的道心种魔也不是白来的,所以端木蓉已经只差一个契机,就能被墨非给拿下了。
回到墨家驻地,墨非意外的发现竟然还有客人来了——人宗逍遥子。
“原来是逍遥先生,久仰大名。”墨家驻地内,挺着大肚子的庖丁,笑道:“有间客栈刚刚才接待了你们道家天宗的贵客,晓梦大师,不曾想又在这里见到了逍遥先生。”
“晓梦?”听到这个名字,逍遥子面色就是一变:“她也来桑海了?”
“呃……”庖丁看着逍遥子的面色有些不对,道:“你们难道不是一起来的桑海吗?”
“庖丁你有所不知,逍遥子先生是道家人宗掌门,晓梦大师乃是道家天宗掌门,可是人宗和天宗虽然同属一脉,但这些年两宗之间的大道之争,已逐渐势成水火,难以相容。”高渐离替逍遥子解释道。
逍遥子也稍稍解释了一下人宗和天宗的争论,而晓梦大师不成为他们的死敌都算好事了,别指望晓梦大师的出现对他们会有什么好处。
在逍遥子赶来桑海的路上,碰巧和晓梦相遇,和晓梦互相试探了一下,他却也不知道,晓梦的目的地,竟也是桑海。
这个时候,看到了回来的墨非,庖丁一指墨非,说道:“对了,刚刚墨非先生和晓梦大师同桌共食,还交流了很久,看得出来两个人言谈甚欢,可是他们说话都没声的,我偷听了一会儿,感觉没意思,就走开了。”
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