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佛门在其中搅风搅雨,我们的步子也可以放大一点。”墨非道:“下一步,我准备让江都和瓦岗军开战。”
“江都和瓦岗军开战?”祝玉妍有些惊讶,道:“你怎么想的?不怕把江都给打崩溃了?”
“崩溃了就崩溃了呗!反正江都也是个过渡品而已,到了需要落幕的时候了。”墨非洒然道:“老实讲,被佛门这么一弄,我也懒得再玩什么徐徐图之的戏码了,没那个耐性!”
“在江都和瓦岗军开战的时候,就让寇仲去扫平南方。然后到了江都和瓦岗军分出胜负的时候,不管是江都胜利,还是瓦岗胜利,再让寇仲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么大半个天下一战而平。”
“至于可能会导致寇仲的少帅军扩张过快,闹出一系列的矛盾,就让寇仲自己解决好了。”
“你就这样让所有的重担一下子压在寇仲身上,真的好吗?”祝玉妍有些无语的说道。
当初她和寇仲和徐子陵两兄弟也相处了那么久,对他们也很是生出了几分母子之情,猪脚的王霸之气不是说说而已,连异常仇恨汉人的傅君婥都中招了,祝玉妍如何例外?所以她自然不怎么忍心墨非胡作非为,让寇仲两人去承担后果。
“这世界上从来就十全十美的东西,有些时候,遗憾,未尝不是另外一种美丽。”墨非看着祝玉妍,认真的说道。
老娘信了你的鬼了,你这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也是小暄暄她们的骚操作,导致江都政局极度不稳,人心思变,短时间内靠着强力弹压维持得下去,一旦时间久了,难免也会分崩离析,逃兵、逃官……已经有不少出现了。与其在旁边静静看着江都腐朽下去,不如调转这艘船头,让他们发挥最后的光和热,去撞沉另外一艘不咋地的破船。”
听着墨非和祝玉妍旁若无人的讲述着各种大事,在给墨非剥葡萄的师妃暄,与在给祝玉妍用胸口温暖脚丫的梵清慧,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眼神之中,传递着深沉的意味。
……
梵清慧和师妃暄关上了浴池的大门。
出来之后,冷风一吹,梵清慧方才发现自己有些发冷,毕竟她已经不是昔日那个高高在上的慈航静斋斋主,宗师圆满的大高手了。
她轻轻拉上了自己领口的衣服,遮住了一片雪腻。
“妃暄,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梵清慧轻轻说道。
“师尊,我知道。”师妃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之色,道:“可是他……他完全没有纳我为妃子的意向,或许……他其实并不是很喜欢我。当初我们之间不过也就是有一面之缘而已。”
梵清慧微微沉默,墨非对师妃暄,确实没有色中饿鬼,看到了就走不动路的情况。
但是梵清慧坚信,以师妃暄的姿色,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对师妃暄不动心的男人。
这世上的男人嘛,不都是那么回事。
况且,墨非还让师妃暄做了他的侍婢,肯定还是因为师妃暄对他而言,有特殊的吸引力。
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动静,很大可能,还是那个妖妇的阻碍。
在梵清慧思考,该怎么消去祝玉妍的阻碍力的时候,师妃暄忽然道:“师尊你有没有想过,祝玉妍是和您……他的女人之中,杨广的皇后萧后,也同样……会不会,他喜欢的其实是您这种……”
梵清慧瞠目结舌……
……
“致致,有件事我不想隐瞒你。”金童玉女,相伴行与月下,寇仲开了口。
在他旁边的女子,自然是他此行唯一动心的女人——宋玉致。
宋玉致,出身自四大门阀中富甲一方的宋阀,身上没有其它豪门小姐那一般娇纵任性习气。
她嫉恶如仇,豪爽而不拘小节,是个坚强而又别致的女子。
她倔强好胜,爱恨分明,善良而无野心,任性而不胡为,外表虽然不羁洒脱,内心却是一个柔情无限的女子,对感情十分执着,且用情专一,喜爱和平。
“什么?”宋玉致不解道。
她和寇仲相处也有一些时日了,两人几乎都已经明白了自己内心的萌动。
“我师父,你知道的吧,外号谪仙……他也自称血手人屠,不过我师父其实也没什么杀过多少人,他就是觉着这个外号好玩。”
“嗯,我知道啊,怎么了?”宋玉致道。
这段时间,墨非屠灭静念禅院,担任大隋国师,一桩桩、一件件的大事情,早都已经令天下人见怪不怪了。
到了这种时候,谁还能不认识谪仙呢?
“那个……我师父已经遣人向你父亲提亲去了。”寇仲挠了挠头,傻笑道。
宋玉致沉默了下来,道:“寇仲,你应该知道的,我父亲与李密有所约定,一旦李密攻下洛阳,我就要嫁给李密之子李天凡。”
“李密已经成为冢中枯骨,李天凡哪里来的性命来娶你致致。”寇仲说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玉致蹙眉问道。
“我师父要带领江都的骁果军和瓦岗军全面开战!”寇仲道:“以骁果军的战斗力,以我师父的武力,瓦岗军迎面不大,而且就算骁果军输给了瓦岗军,那么李密父子也绝对活不下去。在这种时候,你们宋阀和瓦岗军的盟约,自然也要重新考虑。我相信宋阀主也绝非食古不化之人,所以咱们的事情十有八九会成。”
宋玉致叹了口气,轻轻颔首,她也不是傻子,大约知道眼前的情况了。
谪仙之能,神鬼莫测,如果说他能够击溃李密,不会有任何人意外,毕竟连静念禅院、连江都行宫……李密拿什么和谪仙都,拿头铁吗?
“寇仲,咱们之间……也非得这样吗?”完全不想寇仲想象之中的那样,宋玉致或许是嬉笑怒骂,或许会大气已对余生,宋玉致的声音到达咽喉处,化作了哽咽,她的视野也模糊起来,分不清哪一片是泪光,哪一片是水光。
求婚,这两个本是很简单的字加盖到宋玉致的身上便有了别样的含义,除了欣赏、除了爱慕,更多的是她所代表的宋阀的全力支持,或许最初的宋玉致会安于这份命运和家族的安排,因为再多的感情也会被压制在家族兴衰的下面,可就在寇仲带着那充满了张扬的眼神来向她诉说提亲的时候,她却没由来的一阵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