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不知哪位这么大的脸面,竟然请得动县丞大人作月老。”
“自然是我们江油县的县令陆大人,本官就开门见山吧,陆大人对令爱一见倾心,有心结为秦晋之盟,特委托张某做个月老,县令大人年纪轻轻就贵为七品县令,才高八斗,风度翩翩,前途不可限量,而令爱温柔贤淑、外秀内慧,是难得的好女子,两人可以说是天做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不知赵老族长意下如何?”
提了,终于提了,赵余庆心里都乐开花了,不过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激动,佯装吃惊地说:“县丞大人,你不会开玩笑吧,县令大人会看中我家敏儿,这,这不大可能吧。”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张云辉一脸正色地说:“张某就是再不懂事,也不至于拿终身大事开玩笑,赵老族长请放心,此事千真万确,是县令大人亲口和我说的。”
赵余庆有些为难地说:“县令大人贵为七品,我们赵氏一族没有功名在身,就怕,就怕高攀不起。”
要是平日,赵余庆马上就应下来了,免得夜长梦多,不过这次早就知道答案,一时倒不着急了,故意拖一下,一来显出自己的风骨,二来答应得太快,倒显得自己的女儿不矜贵了。
什么,还拒绝?
张云辉本以为赵余庆会飞快应的,其实就是换成自己,也会第一时间答应,毫不犹豫地答应,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伙竟然还想拒绝,这老家伙不是傻了吧,张云辉都想问问他脑子是否还正常。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其实很多明眼人都看得出,陆大人和赵小姐是两情相悦,俗话说宁拆一座庙,莫折一门婚,还想请赵族长成全。”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虽说张云辉有点不高兴,不过一想到自己是拍着胸口说一定能成功,只好忍了下来。
看到赵余庆还在考虑,张云辉在一旁劝道:“赵族长,不是张某夸口,陆大人的人品、才学、相貌都是上上之选,江油县想把女儿许配给我们大人的多不胜数,不怕你笑话,张某有个表侄女年方十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情温柔,相貌清秀端庄,要不是大人说只要赵小姐,本官马上玉成这门亲事,说真的,老夫可是妒忌你啊,有一个好女儿。”
“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作主,不过此事还容小老与女儿商量一下。”
张云辉一本正色地说:“如果是老夫,肯定是第一时间应了这门亲,你想,堂堂县令大人被拒,脸面也不好看,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
“咳咳”就在赵余庆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屏风后面响起二声清脆的干咳声,然后又有轻巧而急切的脚步向外面跑,很明显,屏风后面有人。
有钱人家不像小家小户,只有一个门口,为了端茶上菜方便,还会有侧门,为了雅观,会用精美的雕花屏风遮住,站在屏后面的正是赵敏,听到老爹说陆皓山要给自己介绍对象,一时心都凉了,心情一下子跌下了深谷,听到张云辉突然造访,她想听听两人说些什么,就躲在后面,没想到竟然是提亲。
一听到提亲的那一刻,内心一瞬间让甜蜜充满,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赵敏感到自己好像做梦一样,小心脏砰砰地跑,有如鹿撞,小脸因为兴奋都涨红了,这有点像陆皓山的风格,当日耍花样,要自己介绍女子给他,结果那条件像是给自己量身订做一般,现在好了,介绍对象,把自己给介绍了。
这个坏人.......
一开始很兴奋,可是不知老爹为什么,左右支语,迟迟不答应,急得赵敏手心都冒汗了,心里暗骂起老爹来了,特别听到张云辉说拒绝了脸面不好看,到时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时更急了,于是不再矜持,在屏风后干咳二声,暗示老爹应下,赵敏是一个敢说敢爱的女子,还没有确立关系时就不畏闲话去一个人去县衙找陆皓山,现在的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她再也不能沉默。
不过干咳后,又感到很不好意思,毕竟是一个女子人家,这么急着嫁,这里还有外人呢,于是飞快地跑了。
自家的女儿,哪里不知道,那二声干咳赵余庆一听就听出是自家女儿,不由苦笑一下,好吧,自己苦心营造的矜贵形象一下子就没了,真是女大不中留,估计是一开始和女儿说那些,也许那丫头还以为自己不同意这门亲事呢?
女生外向,有了心上人,老爹也扔在一旁了。
能不同意吗?也不知自己老爹背后花了多少代价,这一趟的收益,少说也有几千两呢。
“赵族长,这是......”
赵余庆一脸尴尬地说:“家里的丫环欠调教,让县丞大人见笑了。”
人老精,鬼老灵,哪有丫环敢这样的放肆,再看看赵余应的脸色,张云辉哪里猜不出什么事,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笑着问道:“那这门亲事.......”
“难得县令抬爱,这是赵某的荣幸,应了,应了。”还能说什么呢,赵余庆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