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我知道,你有的是能力,可是就差一个机会,我从小到大基本上就是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人,这一路走来坎坎坷坷,虽然现在物流公司有了一定规模,可是我这心里苦啊!”
“董事长,你那么有能力,这心里为什么还会苦呢?”
“少平,你就别一口一个董事长的叫我,就叫我梦瑶吧!”周梦瑶朝张少安笑着说道:“虽然公司有了一定的规模,但我也想找一个安全可靠的港湾,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个女人,要想走得更远还必须有一个男人才行,所以……所以少安,我觉得你就是那个男人,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张少安听了之后,整个人镇住了,当他缓过神来时,急忙朝周梦瑶说道:“梦瑶,我……我……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因为…因为我………”
还没等张少安把话说完,周梦瑶继续说道:“少安,难道是我不够漂亮吗?还是?”张少安觉得自己该是时候把自己心里装的那个人和周梦瑶说一说了,不然周梦瑶肯定会对她死缠烂打的,这样对他们彼此也是一种伤害,他急忙说道:“梦瑶,你很漂亮,可是……可是我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了。”
“谁?是谁?她是谁”
“她和我是同一个地方的,她叫袁晓霞,我之所以来广东拼搏都是为了我和她以后的生活,所以……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周梦瑶听了之后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继续说道:“少安,你可要想清楚,你和她在一起就只会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但如果和我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了,我的一切都会是你的,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雄心壮志,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只要你和我在一起,这一切都可以。”
张少安毫不犹豫地说道:“梦瑶,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厚爱,可我只爱晓霞,虽然她没有你漂亮,不像你一样有钱,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抛弃她,谢谢你看得起我。”
话音刚落,张少安便从餐桌上起身走出了餐厅包房,周梦瑶原本想好的一切都如同泡沫一样毁灭了,她感觉到很无助,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滑出,一滴一滴湿透了她的脸庞,从脸庞滑落下来掉落到地面,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感觉到无比的难受,即使她和她父亲离开的那一刻都没有这般伤心,她心里恨极了张少安,更狠极了他说的那个女人——袁晓霞。
夜越来越深,张少安从中餐厅走出来便径直走回了自己的住处,他静静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发呆,他觉得自己再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但他并不后悔,也许很多人会这样觉得,只要他答应了周梦瑶,那他将会少奋斗许多年,还可以进一步完成自己内心深处最远大的理想。
可是少安不是那样的人,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当中最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但他想过一个不平凡的人生,即使这一段人生需要走坎坎坷坷的路,但他并不为此而感到困惑,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就算是要创造属于自己辉煌的人生,但也绝不会用自己的爱情去换取。
张少安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此时此刻,棒棒屯的袁晓霞正忙赶着喂养家里的牲口,自从张少安去广东的这几个月,袁晓霞为了方便照看家里,再加上她和少安好在了一起,去张家村摆地摊很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因此就小规模地搞起了养殖业,所以当棒棒屯里家家户户所有人都睡着时,她却在喂养牲口。
张少安走之前为她留下了五千块钱,她自己也还有一些存款,她利用这些钱买了些优良种猪和小鸡,在自己家田地里花了些钱请人搭起了一个小养猪厂,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也够她一个人从早忙到晚了。
生活很苦很累,但袁晓霞却很开心,当她看着自己喂养的小鸡一天天长大,喂养的优良种猪一天天长肥长膘,她心里就满是高兴。
自从张少平和安雨然结婚以后,两个人每天总是甜甜蜜蜜,巴不得生在一起,这一对新人在结婚的这几个月除了工作之外,只要得空就将自己埋头在被窝里待着,做一些男男女女的事儿,急促的喘息声和床铺摇晃的响动声总是在爱情的潮水退潮后停止。
时间过的真快,一下就到了寒冬腊月,这年冬天格外的寒冷,就好像多年前出现在张家村的那个寒冬一样,冷得让人呼吸急喘、口吐白气。
寒风“呼呼”地咆哮着,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蛮横地乱抓行人的头发,针一般地刺着行人的肌肤。行人万般无奈,只得将冬衣扣得严严实实的,把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疾步前行。而大路两旁的松柏,却精神抖擞地挺立着,傲迎风霜雨雪,激励着人们勇敢地前进。
身处在广东的张少安倒没觉得冬天的寒冷,大概是地理位置的原因吧!因此张少安感觉到的只有身体的舒适感和迫切归家的思乡感。
这天,张少安早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当他准备收拾行李离开这个自己拼搏了几个月的城市时,电视机里、广播里传出了关于非典的第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