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天不亡残影,慌不择路的尖嘴鲨逃出了鲨鱼群的追杀后,一路向前,竟然将残影送回了陆地。
神卫营内,乐日朗与君莫笑到小院见过冷无霜一行后,随花无雨到了议事厅,醉酒卫神与木桑、公孙傲皆喜出望外。
“我们四大马场有一千六百游勇驻扎在东升镇五十里外,东升镇但凡有所差遣,四大马场乐意效劳。”乐日朗算半个东道,君莫笑出言表明了四大马场的态度。
醉酒卫神二人满意地点点头,卓凌慈爱地拍了拍君莫笑肩头,“乖徒儿,有些日子不见,想为师多些,还是念公孙丫头多些?”
慕容奇一连声“老不正经”骂起来:“红鼻子不要打混,看花长老什么安排。”
花无雨肃了下神色,道:“依下女子看来,逍遥寨上次在东升镇蒙受损失太过巨大,逍遥寨在短期内绝不可能恢复元气。而逍遥寨又偷袭了狂歌战船,这让小女子有些疑惑……”
“花长老的意思是,逍遥寨若不日前来东升镇,目的只是泄恨,而是不是洗城?”卓凌有些拿不准地道。
“多半如此!狂歌战船被凿穿,短期内不可能恢复战力。但是狂歌护卫并无损失,加上东升镇神卫营与护镇队的人手,逍遥寨断然不敢上岸……就算偷袭,他们也不会上岸!”花无雨皱起眉头,“马王山一战,我们的强铁排弩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逍遥寨有神武炮,定点杀伤力比强铁排弩强了不少。东升镇东墙与海岸线两箭之隔,又北部的船坞无险可守……我们之前制定的计划看来要做一些修改。”
“船坞外围的高竹阵依然必须,船坞内以高竹支着篷布迷惑敌人,让其误以为狂歌战船正在此间修理;马场游勇埋伏在南墙外,马背等候,只等东升镇内一声鼓响,便列阵冲向上岸的敌人,冲到北墙后,立马下马,协助北墙游勇;埋伏在北墙外的游勇,在听到鼓响的同时进入战场,将上岸的敌人与逍遥寨船只隔开;神卫与护镇队自东门冲去,剿杀残余敌人;而三艘埋伏在近海的狂歌战船,看到东升镇城头方向燃起篝火,就向东升镇靠近,在逍遥寨船只冒出掉头遁走的迹象时,立马靠近攻击……计划虽然如此,但是小女子不熟悉神算子,神算子上一战惨败,这一次,不知道会因此而生出什么变故。”
几人消化了下花无雨的计划。“花长老毋须多想,依我看,这一套计划已经完美。”公孙傲能想象到,陷入如此优势力量的围剿与偷袭后,逍遥寨会如何士气全无。
君莫笑与乐日朗别过众人,连夜越墙而出返回驻扎营地。
东升镇中的巨扶桑际天而立,老远老远就可见。
大当家与神算子安排弟兄们吃饱喝足,好生休息养好精神。再过一个时辰天便黑下来,乘夜往东升镇,为先前一站死难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
古语道,月黄星疏,必有久雨。
夜幕拉下来,一轮黄晕晕的明月越过海平线,粼粼波光中泛起一片一片的萧索夜色。
神算子向旗手下达了指令。
按照计划安排,高申领头的大船带着四艘装满引火之物的小船绕向北部,迂回堵到东升镇船坞外,炮轰驻在船坞里修缮的战船,并看准机会,将四艘引火船驶进船坞,把船坞及战船一边烧毁。
神算子微摇着鹤尾扇,古井无波般的双眼定定地凝视着黄晕晕的明月。
“二弟,你精熟算术,不妨就此黄月一课,看似何兆头?”陆行见神算子若有所思,如是道。
“大哥说笑了,为将之道,不信鬼神。算术一事,只可闲时玩笑。”神算子冲陆行轻抱一拳。“大哥,我现在就去旁边船上主持,这里一切按计划行事。”
陆行抱住神算子双手,重重点头。
此次逍遥寨出来四艘主战船,主船配两门神武炮,三艘副船配一门神武炮,每门神武炮配备十六枚弹药,载员二百四十人。中型船只十三艘,配一门土火炮,弹药二十枚,载员五十人人。小型船三十艘,全装置引火之物,两人掌帆,另配两人负责引火。
此次逍遥寨算是倾巢而动,一千七百人,已经是眼下逍遥寨的人力极限。
黄晕晕的月色下,逍遥寨大小船只偃旗息鼓、灯火全灭。影憧憧的宽阔海面上,逍遥寨三艘主战船成正品型靠近海岸;六只中型船转到品型主战船后面列成两排,另外五艘中型船在最前面主战船两侧下锚;二十六艘小船在两排中型船后面列成一圈。
一条灰白的粗大绳索自品字左下的主战船抛出来,自两列中型船饶过,转到品字右下主战船上。品字前面主船尾部,驾起一大块椰子木捆编成的宽大木排,自船尾斜搭在船舱上,两根高大的桅杆已经收帆,并连桅杆也拆下来。
最外面两艘中型船移动,船头靠在一起。两只船上各放下半片椰木排斜放到海面上,几个寨众麻利地用粗大的绳索捆绑在一起。一艘小船行到斜放着的椰木排上,将锚卡在椰木排里。两艘支着椰木排的中型船向椰木排一方移动,将灰白色粗大绳索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