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小子,可是那无良的醉酒卫神反悔,请你来要这酒葫芦?”步长老瞪眼问寒夜。
有句话怎么说的?人老成jing。有的人是老糊涂,有的人是老成jing。
能做部落长老的老者,能是老糊涂之辈吗?
寒夜站起身轻抱一拳,见五位长老都是不悦神se看住自己,风长空作为几人晚辈,也不好多说什么。寒夜自怀里掏出油纸包,恭敬地递到风长空面前。“风族长,这是寒夜昨ri找到的东西。”
几个人都极疑惑,盯着这个似乎有了些年头的油纸包。
风长空见寒夜姿态,似乎油纸包里是极重要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
页面篆书着‘祭天‘二字,一个人形立身横剑。
祭天剑诀自呆住的风长空手中滑落到桌子上,油纸滑落到地下。
五位长老也是极震惊的神情,夹杂着激动、紧张、惊喜……几个近古稀老者各自浑浊的眼里泛起泪花。
风长空红了眼,挥出粗壮的手在脸上摸了把,重拿起祭天剑诀。
祭天族堂特制的封印泥依旧完好!
“五位长老,你们看看。”风长空将祭天剑诀交给几人,拉寒夜坐到一边的排椅上。
寒夜知道风长空是不想让自己介怀五位长老的激动情形。
“寒老弟,你对祭天族堂的大恩,风老哥不知要如何言谢。”风长空站起身冲寒夜深抱一拳,寒夜赶紧扶起坐下。
“适逢其会而已。吴意瓜前辈虽然无事找骂,但是确实没有藏祭天剑诀以私用。”寒夜实在是很欣赏吴意瓜的行止,忍不住动了为吴意瓜正名的念头。
风长空岂是笨人,闻言明了寒夜意思。“好,明天祭天族堂就向江湖申明,祭天剑诀完璧归来,吴意瓜前辈是游戏风尘的坦荡君子。”
风长老紧紧抱住祭天剑诀,老泪纵横,已自先行往后堂去了。
四位长老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只不过还算克制。过来与寒夜说话。
“寒少侠,被吴意瓜那老小子盗走藏住的祭天剑诀,你在何处找到?”步长老口里寒小子改成寒少侠,可见几位长老承了寒夜大恩。
“吴意瓜的谜语,世人解了二十年都未解开,寒少侠能否告知一二?”柯长老渴盼地望着寒夜。
寒夜摸了摸额头,“其实这也不是寒夜聪明故。只能说机遇巧合。”
风长空也极盼寒夜讲出个中因缘。“寒老弟,你赶紧讲来,为这祭天剑诀,我们祭天族堂已被世人奚落取笑了二十年了!”
“本来寒夜是没有寻找祭天剑诀的意思,但是祭天族堂帮了悯人堂大忙,又醉酒卫神二位大人的缘故,寒夜一时决定找祭天剑诀看看。”寒夜说得轻巧,虽是事实,旁听的五人已知道寒夜不是轻狂之辈,但是听他说起,不免心中后怕,若不得他打定主意找祭天剑诀,祭天族堂还不知要被世人奚落取笑到何时,更重要的是,连部落秘籍都能丢失,族堂威信不再,在其他族堂跟前更是没有了地位。
“吴意瓜前辈留下‘悲苦月夜,南门北望。相见不见,万人独往。’十六字谜语。寒夜与戚怜戚姑娘便理解成满月之夜,南门城楼北望慈悲祭堂月中祭,慈悲娘娘向南俯视。而又相见不见,万人独往的地方,岂不是高十丈的祈天桥桥底?”寒夜说完,自己也不由得为微微笑了笑,多亏有戚怜陪同,要不然,实在不知要如何才能找到。
“等等!”木长老突然疑惑地出声,“这些我们都想到了,祈天桥底我们几个人去翻找了无数次,吴意瓜那老小子把祭天剑诀藏在了祈天桥底何处?”
“正是,江湖上打着各种算盘的有心人也有无数人这般想法,我们祭天族堂还有与其中一些在桥下沙洲上大战了很多场。但是,没有人找到啊。”风长空也很疑惑。
“别插嘴,让寒少侠继续讲,若也如我们一辈蠢物,怎么会被二十年后的寒少侠找到祭天剑诀!”步长老瞪眼喝住了他们,示意寒夜继续说。
“戚姑娘也是如此说,若是这么个地方,怎么会万人独往?于是我们就想,是不是吴意瓜前辈根本就没有将祭天剑诀盗出祭堂族堂,而是就地藏在了族堂内某地?”寒夜说完话。先前喝住别人的步长老自己到插嘴了。
“我们在祈天桥底搜寻不到,便也有了吴意瓜是否就地藏宝的想法,结果我们将族堂内的每个角楼都翻遍,也没线索。而且在这族堂内,也与那些抱有如此想法的人大战了不少次。”
“我们甚至连屋顶的每个地方也都找了遍!”风长空补充了句。
“这就是机缘巧合的地方。寒夜远不如前辈们聪敏,但是寒夜与戚姑娘趁满月到祭天族堂门前的时候,看到风吹动祭天旗帜的影子扫过大堂一边的屋顶,在扫过的瞬间,旗影里有个极细小的白se痕迹。”寒夜顿了顿,又道:“而这个极细小的白se痕迹寒夜在南门城楼的城门上部很偶然地看到过!”
“南门城楼上部?这个地方我们倒是没注意过。我们祭天部落旗帜的影子有极细小白se痕迹?怎么没人注意到?”木长老呢喃道。
“寒夜趁着神卫开城门的档口,自城门上不又白se痕迹的地方取出一个银针筒,里面标了三个数字。这三个数字中,前两个是方向,后一个是距离。寒夜找去看时,正是乘风亭。入夜寒夜与戚姑娘去乘风亭顶,找到了油纸包着的祭天剑诀。”寒夜说完,冲几人轻抱一拳。“这都是祭天部落的福缘所致。”
“红罗刹戚怜戚姑娘,临天飞袖客栈戚非问纪灵英二位前辈的爱女,果然不凡。寒老弟你弱冠之年,难得如此心智,看着你,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感。”风长空很是高兴,高兴丢失了二十年的祭天剑诀在众人都已无望的时候凭空完璧归来,也高兴这个对祭天族堂有大恩的人是寒夜这样的年轻俊杰。
“风族长,寒夜恰逢其会,不敢当你谬赞。”寒夜已是高兴,举手之劳能给祭天族堂新气象。
风长老自后堂出来,已整理好神情,取过桌上的九转玉葫芦。原来极宝贝酒葫芦的五位长老,见着了祭天剑诀,已把酒葫芦忘在一边。
“寒少侠,你对祭堂族堂的大恩,老朽几人铭感五内。”风长老请几人坐回桌边。
“风长老,晚辈能帮上祭天族堂的忙心中大块,而且祭天族堂支持悯人堂,对晚辈而言也是大恩。”寒夜轻抱一拳。
“老朽说是大恩就是大恩!”风长老怒瞪寒夜一眼,“据说醉酒卫神二人领了悯人堂两个队伍南去修建分堂?”
寒夜点头。“醉酒卫神二位大人心怀天下,屈尊统领悯人堂一干俗事。”
“哦,老朽还不知道醉酒卫神会心怀天下……”风长老说着,突然笑眯了眼,“寒少侠,你也看到了,其实比起祭天剑诀来,我们五个老头子并不宝贝这九转玉葫芦,但是我们就是咽不下被醉酒卫神两个老小子盗走酒葫芦这口气!”
寒夜已经听懂了风长老的意思,自己一时不好意思起来。“风长老,寒夜不是挟恩图报之徒。”
“寒老弟,这个我们自然知道,岂听风长老说完。”风长空的见识,自然非比常人,已想通其中关节。
“老朽知道寒少侠你将莫向前人头赏金赠予了神卫营,也知道神卫营正寻机恢复往ri荣光,而我们祭天部落也想着发展壮大……”风长老意味颇深地看住寒夜,寒夜心头不由得有些发怵。“寒少侠你将悯人堂设在慈悲祀堂边,可知你所图不浅。说实话,慈悲娘娘恩威千年不现,世人依旧皈依慈悲娘娘的人已不多……但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既然宋阁主也信得过寒老弟和悯人堂,我们祭天族堂也乐得在慈悲娘娘的恩威下重建起族堂的威信。”风长空也是以为深长地看住寒夜。“悯人堂会触犯不少世俗利益,有神卫总堂撑腰卫神压阵,相信会顺利不少。但是世俗事,还是不能依靠江湖手段……我们祭天族堂已经调回一队二十人的部落卫队,专职周全悯人堂一应事宜!”
寒夜大吃一惊,站起身惊喜地看向风长空。部落卫队,部落辖地对世俗事最具威慑力的势力,据有杀罚自主权,免于人命责任。
“寒小子,我们几个都不是老糊涂,能预测今后的尘世,悯人堂将带来的积极影响。”罗长老道:“悯人堂是俗世堂口,不能仰仗江湖人手,祭天族堂虽然没落,但是部落卫队的威慑力依旧。有部落卫队这样的俗世势力周全,又有醉酒卫神这样的武林高人罩着,悯人堂必能顺利壮大。”
寒夜收拾下激动的心情,一直盘桓在心中的大石已经落地,肃se深抱一拳。“晚辈寒夜,再次谢过各位前辈。”
“好了,大家都是明眼人,各处自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处,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风长老显然是祭天族堂的主心骨。“虽然老朽几个对醉酒卫神的为人持保留意见,但是老朽还是决定将九转玉葫芦送与这二人,寒少侠莫要自责,我们几个老头子真心将九转玉葫芦送与醉酒卫神……我们也还有事要请他们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