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辛苦了,又何罪之有?”高干苦笑一声,只这片刻功夫,自己带来的两万大军,在箭雨的洗礼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吞食着,据他目测,到现在,即便没有死伤**千,七千之数已是足有!“张将军,辕门处可有埋伏?”
“回高将军,敌军辕门处,只有两千余弩手把守。末将临近发起突袭,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弩手一触即溃,末将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近来,还请高将军速与末将杀出重围才是!若不然,待到敌军调兵堵截,再走万难矣!”张翻急声劝道。
“可是,蒋将军他……”
蒋玩被张颌逼的节节败退,依高干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来,再不出十合,蒋玩必然要落败,甚至,是身死张颌的枪下!而且,高干也看出了张颌的步法精妙,蒋玩数次想冲出战团,却是奈何摆脱不开张颌,屡屡不果,这样下去……
高干担忧的看向战团,这一次联合共抗韩非大军,双方之中,唯他高干的军力强悍,所以,事事多是以他为先,但是,没想到,枪打出头鸟,这才一日夜,麾下众将,居然折去了一半还多!大军损失就不消去提了,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部队折去了,再行招募就是,可是,将领死光了,那他高干岂不成了光杆的司令?
又怎么去和舅舅交代?
“蒋将军在哪?”张翻刚到,并不知道这里的详细战况,听了高干所言,张翻这才注意到高干现在是孤家寡人,身边居然一个将领没有。高干出征前,张翻可是知道的,高干身边可是有蒋玩跟着的,此刻居然不曾见到其身影,这……
“在那边呢……”
高干随手向张颌、蒋玩的战团,视线,也随之转了过去,一看之下,不禁失声喊道:“蒋玩……”
听到张翻的喊声,蒋玩偷眼向辕门出看去,见到把守辕门的韩非军中狼狈的模样,蒋玩心中大喜,胆气略壮,手中已然有些把持不住的长枪又拈紧了几分,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招架着张颌的连绵进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只要拖得片刻的时间,蒋玩相信,高干定然会使军来救自己!蒋玩知道,高干的心腹,眼前的第一红人,乃是郑秋,不过,郑秋战死,能得高干心喜,排第一者,当属他蒋玩!若不然,这次劫营,高干别人不带,偏偏带他的原因所在!高将军,定不会置他于危险而不顾的!
“蒋玩,知道援军来了,就以为能逃得性命了么!”张颌见敌军又至,也收起了演练步法之心,手中长枪再度加了几分力道,招招抢攻。却无奈蒋玩学得精明,只守不攻,一时之间,却也拿他不下。
“哼,我军援军已到,张颌,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你以为你短时间还能奈何得了我蒋玩吗?”蒋玩感受着长枪上传来的力道见强,心中不住的祈祷着高干快来相救,可是,嘴上却丝毫不见软弱,反唇相讥道。
“是吗?那也好,就让你尝尝我张颌的绝技!看枪!幻舞魂芒!”
随着张颌的冷笑声,张颌的长枪枪势在蒋玩愕然的眼中,陡然一缓,随即变幻出漫天的枪影,追魂夺魄,蒋玩还不待反映过来,只感觉咽喉、心口上一凉,再看去,却是张颌离去的身影,一个声音,随风飘进耳中。
“记住,我乃河间张颌张儁乂!”
“蒋玩……”眼见到蒋玩的身死,高干心痛欲裂,这一仗,自己,是不是错了?损兵折将,日后……
乱世狼烟,遍地战火纷飞,一幕幕血与泪的画面交织成章!血色划破长空,在这里除了杀戮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别的气息,无数惨叫声于绝地响起,惨烈的气势覆盖了整片战场!战争不是儿戏,不是你是就是我亡!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个将军的战功,都是无数血与泪堆积的历史,不是自己的,就是敌人的。
身陷绝地的联军士兵们每一个人都奋力冲锋,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命所奋斗着!他们无情的挥砍着马刀,冰冷的长枪带着无以伦比的冷冽杀气,虽然士气一再低靡,然却只前不退。眼眸之中闪现绝然的冷焰,好似野狼一般发出了惊天嚎叫!鲜血已经流尽,不断的有人倒下,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场面何其壮烈?
因为他们知道,冲锋的势头止住,无情的箭雨并不会将半丝情面,骑兵,机动性,在这一刻,却是比不上步兵,一旦停下,只有被当做靶子的命运!
“杀!”
“杀……”
无数兵马疯狂的嚎叫着朝着弓弩阵发起了冲锋,一把把三米多长的长枪密集的闪烁着寒光,马蹄似乎要将大地踩裂,但是,却苦于箭雨的压制,只恨长枪不能达几十米,挥手及触敌军!战马速度太慢,不能一步千里!
或许,是援军的到来,也或许……密集的箭雨为之一缓,久经战阵的联军士兵们,虽然神经多已麻木,然,常年战场的经验,使得他们纷纷鞭打座下的战马,速度激增,在下一轮的箭雨尚未到来之前,凶狠的向眼前的帐篷上撞去!
再想绕开帐篷,已然是来之不及,为了免除被当成箭靶子的结果,一鼓作气,冲破眼前的帐篷封锁,已然是势在必行。
区区一个帐篷而已,还不一撞既散!
手中的长枪,携带着战马前弛之力,狠命的挑向眼前的帐篷,似乎,眼前已经看到,帐篷应力而起……
“噗!”
长枪裂帛的声音,随着长枪的刺入,传入耳中。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