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话,公子说笑了。”赵宠吓了一跳,他可怕韩非突然改了主意,再把典韦给塞了回来。好不容易才把这瘟神送走,再给送了回来,那……想到这,赵宠连连摆手,道:“莫说舍得,纵是不舍得,如今他已认了公子做主公,卑职又岂能生反复之心?卑职虽是不堪,但也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赵司马,果大丈夫也!”韩非一挑大拇指,赞道。
你送了我一份大礼,我又何需一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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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因为不是军中开饭的时间,与典韦又是第一次见面,韩非也大方了一次,请典韦到城中吃了一次,看着狼吞虎咽的典韦,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一顿饭,典韦足足吃掉了十七张大饼,近九斤的牛肉,至于汤水……这个,已经没人记得有多少碗了。
足足吃掉了近七人的份!
看来,赵宠的话,也是做了保留了……嗯,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典韦的真实饭量!
韩非又哪知道,现在的赵宠正庆幸着呢,庆幸着把典韦送走了,要不然,真要让这夯货敞开了肚皮吃……
赵宠想想,都觉得心里发寒。
提着双铁戟,一边走,典韦一边打着饱嗝,口中直道:“嗝……主公,这是俺老典有生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还是跟着主公好,有饭吃……”
韩非脑门冒起了一条条的黑线,忍不住心中道:这真的是典韦,而不是一个吃货?
不多时,赵宠将一行几人送到了城门处,赵宠收住了脚步,拱手道:“卑职尚有军务在身,不便远送,韩公子,您慢走。”
“有劳了,赵司马有事尽管去忙就是,无需理会我等闲人。”韩非点点头。
送了自己如此一份大礼,韩非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自然是要多客气有多客气,客气的赵宠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二人别过,韩非刚要迈步,回转自家军营,陡地,身边典韦惊声吼道:“主公,小心!快躲开啊!”
炸雷一般的声音冷不防响在耳边,登时吓了韩非一大跳,紧接着,心神瞬时绷紧。韩非知道,典韦无缘无故的,可不会瞎喊什么要他小心的话,既然这般喊了,自然是有需要他小心的所在。
只是,小心什么?
念头刚起,顿觉得头顶上恶风不善,须顷间,眼前一暗,再想躲,却是已来不及了。
完了!
韩非心中一凉,暗念了一声。
早知道,就带了兵器来,有兵器再手,纵是躲不开,也能挡上一挡……
正此时,身旁陡然传来一股大力,韩非几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火车后给撞上了!然后,就见眼前的景物飞快的换转,再然后……
“扑通!”
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骨碌碌,直撞到了城墙边,这才停了下来,直撞得韩非头晕眼花不已。不过,这些,韩非已是顾不得这些了,一个鱼跃复又跳了起来,晕头转向的就喊道:“典韦!”
方才被撞的一边,站着的,正是典韦。
也就是说,危机关头,是典韦将他撞开,救下了他一命!只是,自己虽然是无碍了,可典韦……
可等他看清了眼前,却忍不住就是一呆。
眼前,典韦巍巍而立,双铁戟不知何时丢在了一旁,双手托天,托着一根粗大的旗杆,这几日在军中,韩非也见了许多,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一杆牙门旗的旗杆。军中的牙门旗既长且大,人们都不能把它举起,可如今,旗杆倒下,携带着巨力,其重量又何止比平时多了一倍?典韦凭借一身的力量,竟然将之托起,稳如泰山!
牙门旗一端,飘摆着的,正是陈留军的军旗,上面,斗大的“张”字分外鲜明;而另一端,一名身穿陈留军样式装扮的壮汉,正提着一把大斧,目瞪口呆的看着恍若天神一般的典韦。
“贼子敢尔!敢害俺主公,给俺去死!”蓦地,一声雷霆般的虎吼,再看典韦,额头上青筋蹦起老高,双手掐住了旗杆,奋起千斤之力,既长且大的牙门旗旗杆,竟被挥舞了起来,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挂着呼啸的风声,恶狠狠地向呆立在那里的壮汉脑袋砸去。
直到旗杆的阴影映入了瞳孔,那壮汉这才缓过神来,脸上惊惧之色骤起,手忙脚乱的托大斧向着旗杆封去,可,为时已晚!
“不!”眼见着眼中越来越大的旗杆,壮汉眸子紧缩,失声而叫。
“典韦,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