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饭厅内只有管朝松和管正桀父子俩吃早饭,显得有些寂静。
“你大哥呢?”管朝松看着左侧空空的位置,心里莫名有些荒凉。
人越老,其实对儿孙满堂的观念越看重,只可惜……
管正桀吃了口热粥,不忘踩大哥一“脚”,“大哥昨晚没回来,我给他打过电话,那边很吵,没说两句他就挂了。”
管朝松脸色沉了几分,喝着稀粥,接着问:“最近公司怎么样?”
管正桀比刚才迟疑了些许,“挺好的。”
“挺好?”管朝松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皱了眉头,“挺好是怎么样?”
“每个项目进展中规中矩,各部门没有出现问题。”
他的回答过于笼统,管朝松只能深入细致到每个项目中,又问:“和御品合作的一期工程,进展如何?”
“御,御品……”管正桀低着头,眼神乱飘,努力思考着合适的措词回答。
管朝松看出他的犹豫,“项目进展有问题?”
“爸,情况是这样的,那个工程因为原材料的问题,延误了工期。”这也是他当前的棘手项目。
“什么时候的事?”
“我认为三弟找的材料商价格太高,经过朋友介绍,找了另外一家材料商,但那家发货批次出了问题,现在还在解决。”
管正桀懊恼,不敢看父亲的脸色。
“你……御品的合作那么重要,为什么你不和我商量,擅作主张?”他神色紧绷,眼底蕴藏了怒火。
管正桀只能怂着坐在那,急忙解释,“我以为朋友介绍不会有问题,当时准备工作也急,我就没找你谈。”
“你以为你以为,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是你一个人以为就行得通的吗?”管朝松的眉头,拧成死结。
“爸,对不起,事发后我一直在想办法跟进,昨天材料商那边已经有回应,正积极解决这个问题。”
管朝松硬生生憋下口气,“记住,不能擅作主张!”
“是。”
“舟山那边的竞标准备如何?”
管正桀如实汇报情况,“我昨天和策划部那边开了会,还在研究竞标价格,今天我们会继续讨论。”
“一个价格都商量那么久?”管朝松又不满意了,严格要求道,“时间是有限的,在工作强度和处事方面,你得向止琛学习。”
管正桀倍感压力,“明白了。”
“管氏和司寒枭合作的那个西丰山项目,自从止琛离开公司,我就没听说过情况,现在怎么样?专家到位了吗?已经规划开采开发了吗?”他眼神游离了一缕暗光,打量着管正桀的表情变化。
管正桀脑袋空空的,对他抛出来的问题一问三不知。
他看着父亲炯炯的眼神,额头开始渗了冷汗,明明是一个清爽的早上。
“我……”管正桀欲言又止,“那个项目不在我手里跟,我不太清楚。”
管朝松眼神犀利严苛,“这个项目能带来多少收益,你知道吗?”
管正桀怵了,只能为自己寻找借口,“那个项目
是三弟一直和司寒枭联系的,他离职后,就交给梁总监,我看还挺顺利的,所以没有深入了解。”
管朝松把稀粥重重往桌上一放,“你身为管氏执行总裁,集团所有的项目,你都有责任去了解跟进,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管正桀急忙认错,“爸,今天回公司,我马上让梁总监把西丰山的计划资料全部汇总交给我。”
空气冷飕飕的,犹如一抹凉风,从旁侧的窗户吹进来,让人感觉刺骨的寒。
管朝松一直在忍着,忍着,他眼角微微抽搐,眼底压抑着一团即将爆发的怒火。
空气紧绷得就要冒出火花的时候,老管家走了进来,匆匆来到管朝松跟前,“老爷,这是易大少派人送来的东西。”
管正桀悄悄抬头,看着父亲瞬变的表情,暗暗松了口气,万幸,这真是及时雨!
管朝松接过信封,不动声色朝管正桀看了眼。
管正桀识趣站起来,“爸,我吃饱了,先回公司。”
“嗯。”
饭厅只剩下老管家和管朝松两人,他把信封打开,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光线很暗,一缕光源打照在一个女人身上,是一张极美的侧脸。
他定睛一看,眼底窜过一缕光,眉头微微上扬的同时,唇梢划过嘲讽。
照片中,桑雅正坐在一个男人怀里,但她的身子正好挡住男人的脸庞,光线模糊,无法辨认出男人的脸。
但一看桑雅的眼神,和俩人的行为,就知道关系不浅,暧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