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弯腰处理他的伤口,墙上投照着两人交叠的阴影,两人互相排斥的气场,不知什么时候消散了。
他蓦地抓住她处理伤口的手,语调重未有过的柔情,轻声问:“伤到哪里?哪里疼?”
氛围变得柔和平静,桑雅反拉住他的手,摁在心口,“心疼。”
他唇角一勾,邪眸恢复常态的痞性,摁住她的心口,揉了揉,“心疼呀,把衣服脱了躺下,我帮你治治。”
说着,把她拉进怀里,撩起她的衣角,真想脱衣服。
桑雅推开他,眉宇梗着一许认真,眼神带了受伤的神色,低头垂眸时,长睫挡住了眼睛,看起来如一只受伤的猫儿。
司寒枭第一次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示弱,那模样,那眼神,心头如被羽毛拂动,酥麻一片。
他伸手想再次把她搂入怀,却被她躲开。
“那晚你为什么不等我,不是说好不见不散吗?”
遥想那天晚上,看着空荡荡,黑茫茫的一片大海,心头被荒芜梗塞至心堵。
他眼底闪过锋芒,证明对那件事,依然耿耿于怀,“你和顾席城那么浪漫,他都向你求婚表白,我难道不是多余的?”
他眸色渐暗,“我一个肮脏,只会玩手段的人,哪里能和顾席城相比,你和他是公主王子,我算什么?”
说到最后,他藏了故事的眼底,一闪而过的神伤。
真是小心眼!
还要她
直白说清楚,这不过是“战略”手段?
想想江海一品那晚,她小声问:“那天晚上,你和居……”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那么斤斤计较,但情感的操控,又令她硬着头皮,把话问出一半。
“什么?”司寒枭故意追问。
她别扭地执了眉头,推开他就要离开。
司寒枭从身后抱住她,那张挂彩的脸贴在她柔软的后背,眉梢划过一缕懊恼,“你不就想知道我和她有没有上床吗?我告诉你,那天我都把她扑在床上了,我上衣纽扣都解开了,可是,我居然他妈的硬不起来,这都怪你……”
他把她转过来,眼底无尽的怪责和无奈。
也许,他真的中了她的毒,无可救药的毒!
“你硬不起来关我什么事,是我打残你的吗?”
司寒枭捧住她的脸,一字一顿道:“是你在我身上下了毒,导致我只对你有反应,你他妈的敢拍拍屁股走人,我就把你锁进笼子里,天天逗猫玩。”
“你有病!”
桑雅被迫直视他的眼神,那黑阒如磁石的目光,一下子被吸住,移不开。
他沉吟片刻,语气强势而霸道,“桑雅,你给我听着,我就是有病,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期限是一辈子!”
桑雅怀疑自己听错了,愣了下,“你刚才说什么?”
司寒枭把她紧搂,沉声道:“桑雅,我要你……”
他掐住她的下巴,刚准备亲下去,不速之客把门推开,手里拿着一堆药,看着眼前的一幕,愣在那儿。
两人同时回头,司寒枭怨怒,桑雅尴尬。
晋野摸摸鼻子,为自己解释,“我找了一些消炎散瘀的药,放在这,你们……继续……”
门迅速被关上,空间封闭后,困住了残余的温度。
司寒枭把她的脸转回来,额头抵住她的,坏笑,“听见没,他说让我们继续。”
桑雅找回节奏,把他“无情”推开,嫌弃道:“不要,你浑身是汗臭味,去洗澡!”
洗完澡后……
司寒枭闻了闻自己,确实是一身臭汗味,“那我去洗澡,洗完后我们继续。”
走到浴室门口的司寒枭蓦地一顿,回头,看向她,“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
说完,他走进浴室,不久后,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
室内只剩下桑雅一人,安静的空间却无法令她平静下来,心湖随着他的话,如一枚石子投落,翻涌的涟漪,荡漾不止。
她被他的话扰得有点乱,对这个男人,她到底是什么感觉?
利用?诱惑?
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看到他和居亦欢在一起时,她会心里起疙瘩?
为什么看到他在台上挨揍,她会焦急,担心?
听着他要送死,理智的她选择抛下重要事情赶去?
深思极恐,不,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纽约的七年里,她从不曾对任何人动心,就算是boss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都没有动过心思……
剪不断,理还乱,房间萦绕满满都是他的气息,她无法正常思考。
逃避地离开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