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姑姑,我没有说谎,这都事实,是我心底话,是姑姑你逼我回来,你为了要顾氏入资解决公司的财务问题,想尽快撮合我们的婚事,”
“订婚宴那天我经过走廊,亲耳听到大哥要大嫂算计司寒枭,让她抓住司寒枭的把柄来威胁,但我一直不敢说,我怕被你们打,但我现在已经被你们赶出桑家,妹妹桑柔为了发泄,把我远在郊区的小窝砸了,回家她还打我……我……”
说到最后,她哽咽得难以开口,桑丽琬愤然扬手,一耳光扇过去,“桑雅,你闭嘴!”
“哇,姑姑打侄女!”
“还说不是卖女求荣。”
“公然打耳光,可想而知私下是怎么对这个侄女的。”
桑雅被她打得有些狼狈,耳鬓的发都散落了,她垂眸,挡住眼底得逞的暗芒。再抬头时,已经换上一脸委屈,脸上赫赫的红掌印,被记者多角度拍下来,场里掀起一阵哗然——
“桑氏危机是真的,传言孟邝美被迫勾引司寒枭的任务也是真的。”
“这么说来,桑牧违规用有问题的猪肉,还有
生产有害床上用品的事情,也许桑丽琬知道一清二楚,默许他这么做,从而获取暴利。”
“桑崇海死后,你就把侄女桑雅送出国,赶走大嫂舒丽,是否为了霸占桑氏。如今桑氏陷入危机,你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桑柔嫁给顾二少那种风流男人,所以把桑雅接回来,当替嫁羔羊?”
记者们的联想越来越深入,场面越来越不受控制,连苏晋安也赶紧走上前,矢口否认,“记者朋友们,小雅因为和我们有些误会,才会说出这些假话,请相信我们,我们……”
“呜呜,不是的,其实我根本不愿意回来,7年来我在纽约,姑姑对我不闻不问,这位记者朋友你说得对,姑姑突然找我回来,是因为顾席城的名声不好,不想让妹妹嫁给他,我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虫,在桑家我没有一点地位。”
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话,苏晋安脸色一变再变,桑丽琬杵在那儿,应该刚才冲动的一耳光,她无法把控现场。
桑雅趁胜出击,把所有事情尽数抖出,“还有7年前,我父亲突然死亡,母亲和姑姑急着送我离开,是真的让我出国深造,还是心虚害怕,怕我查到她们有什么不轨交易,至今都是我疑惑的难题。”
“是啊,现在说起来,7年前桑崇海突然身亡,一场丧礼办得匆匆忙忙,确实有问题。”有些资历的老记者,曾经了解过当年的事情。
其他记者马上追问:“桑女士,你对此有什么想解释的?”
“你是不是谋杀亲哥哥,谋权夺位?”
“桑崇海当年的死因并没有公开,你现今能给一个完整的说法吗?”
桑丽琬扶住发言台,面对一众记者的提问,哑然失色。
桑雅继续卖惨,“我在国外生活,并没有像其他留学生有充足的财力支撑,我朝不保夕,半工半读,这七年来,姑姑和母亲从不曾来看我一眼,从不和我联系,从没有给我一分钱,但我已经是个成年人,我不怪他们的不闻不问。七年了,我以为和桑家没有任何关系,结果,姑姑又出现了,她一句让我嫁给顾席城,抹杀了我的希望,毁了我的人生……”
“姑姑,对不起,我不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我最真实的心里话,”哭红了眼睛的桑雅,转向桑丽琬,情真意切地鞠躬,“但我不想再留下来,不想留在这个冰冷,没有一丝人情味的海城,求你放过我吧!”
“好可怜!”
“这就是桑家人最真实的面孔!”
“卖女求荣,自私自利……”
桑丽琬满腔怒火沸腾着血液,她全身微微发抖,抓住发言台的手青筋暴露,耳里不断传入记者的谴责,眼里满满都是桑雅卖惨求饶的丑面孔。
她成功了,她卖惨成功了……
可是!
“桑雅——”
桑丽琬怒吼一声,气急攻心,大脑的空气被抽空,晕厥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