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冲锋勇者”杀到她跟前,愤怒地朝她砸鸡蛋,啐了一口,“无良奸商,还我们血汗钱!”
桑丽琬一脸懵,鸡蛋在她刷得像大白墙的脸上炸开了花,散开的蛋黄汁从额头、脸颊一路下滑,糊了一脸,都能滚蛋花汤了。
有了带头人,其余“壮士”陆续到场,纷纷朝她砸烂大白菜、臭鸡蛋,桑丽琬打扮的一身贵妇形象尽毁,白色裙子被染成大染缸,还伴随着恶臭,连带桑柔和苏晋安也无一幸免。
“奸商,欺骗无辜股民!”
“冷血豺狼,卖女求荣!”
一群人,把他们一家三口视为口诛笔伐的对象,间隔开他们,对他们口水乱飞,出拳动脚。
混乱的场面让桑柔无力招架,她头顶的帽子被“勇士”从后扒掉,连同她的口罩,一阵风吹过,凉快得让她那张猪头脸暴露在大太阳上,众目睽睽的直线中。
“啪”地一声,一只鸡蛋从她的左眼角砸开花了,糊了她的视线,一路滑落,嫩黄的鸡蛋汁儿粘着她凹凸的麻疹块上,红黄交错,如黄河泾渭分流。
这一幕定格了一秒,桑家千金一个比一个丑?
记者不忘把这一幕拍下来,各种闪光灯狂闪,桑柔惊慌失措地捂住脑袋,失声尖叫,寻找自己的口罩帽子。
她在众人脚下发现帽子,弯腰去捡。
但混乱的场面,一个个拥挤推搡间,把她撞趴在地上,更甚者踩到了她的手,她吃痛大呼,“走开,你们走开!”
苏晋安闻声拨开众人,试图上前护着女儿,但那些被怒火蒙蔽眼睛的勇士,对他推搡,就是不让他朝前一步。
桑丽琬又气又怕,只能眼睁睁看着记者,把自己一家子狼狈的一幕拍下。
一个个积怨已久的股民,逮住罪魁祸首,义愤填膺地发泄、报复,场面大快人心。
混乱的闹剧直至医院保安接到消息,迅速赶到现场维持秩序,才渐渐消停,在保安的层层保护下,狼狈的一家人终于逃出“股民”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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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书房内,投影仪把青蓝光投放在巨幕大白墙,上面呈放着新越公司的各项数据,红绿线条交错,各种柱状图突显条条、项项数据,一目了然。
蓝光折射在司寒枭的伟岸上,修饰着他颀长的身姿,他峻冷的五官少了邪痞玩性,精锐的目光如鹰般盯着那些数据,薄唇微抿的严苛,透着冷漠无情。
“目前,我们帮新越公司策划的上市企划方案已经启动,上半个月的油漆销售在同价位商品中提升了五个百分点,占总销售吨位的50,防腐漆占15,这种趋势呈稳定增长状态。另外,在革新技术方面,他们已经加大对化工人才的输入……”
晋野在旁汇报着项目进度情况,司寒枭认真听取,偶有提出需要整改的条项。
项目说完,晋野把他们收入的财务账本交给他,眼神炯炯发光,“枭哥,我们目前名下除去项目投资所需的资金外,可支配的流动资金已经超过十亿,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司寒枭翻看着账本,摇头,斩钉截铁反驳,“不,不够,十亿不够,二十亿也不够!”
“那要多少?”晋野愕然,心中的迫切,令他有些急躁,“我们还要等多久?”
他们蛰伏这么多年,忍辱负重,披荆斩棘,眼看就能越过眼前的“大山”,但他们却止步原地?
司寒枭冷静地看着他,语重心长道:“晋野,我们现在缺的不是钱,是一个契机,一个一击即中敌人要害的突破口。”
他放下账本,点了根烟,光火摇曳的暗影游离在他立体深邃的五官,渲染出几分神秘的光感。
“枭哥,已经23年了。”提及往事,晋野神色激动,眼底滚涌的仇恨光芒,燃亮了双眸。
他心中仿佛安放了一座沉睡的火山,山下埋藏了多年积淀的怨怒熔浆,就等着时机大爆发。
司寒枭轻吐的烟雾犹如幽魂的鬼影,游离了他眼底的深绪,“23年都能等,一个月、一年就不能等吗?”
“我们必须有足够把握,才能拉开战役,不然这23年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一旦我们失败,搭上的人命不止是我们两个,还有球球,或许还有更多人!”
晋野垂下头,双手几近攥紧、松开,慢慢舒缓了心中的激怒和愤慨,他的话让他彻底清醒,是他太冲动了。
“枭哥,我知道了!”
“记住,我们厚积薄发,要不不动,动了就必须成功!”司寒枭眼底的杀气,带着坚定犀利,还有心中的执着和自信。
“对了,上次让你查蓝羽,你给我的资料似乎有点薄。”
这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晋野解释,“不是我不查,实在查不到,若不是从关墨身上着手,下了点功夫,不然连她是雅图幕后老板的身份都查不出来。”
他的话,让司寒枭有些意外,对这个女人更觉神秘,他薄唇轻喃,言语深长,“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警惕性很高,看来,她背后的人有点能耐!”
“枭哥,你怎么能确定她背后有人?”
“雅图酒店价值过亿,而蓝羽只是她一个化名,她就算是再有手段、智慧,区区一个小女人,能有多少资产支撑买下雅图。”
“叮咚——”,晋野手机的推送音响起,他打开看了眼,忍不住笑场了,“枭哥,你看,桑丽琬一家被股民在医院门口砸鸡蛋,上了头条新闻推送,现在一大波网友在看笑话。”
司寒枭随意翻动几下,勾了唇,“海城这波浑水,若没有她推波助澜,还真是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