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跳下沙发,一溜烟往她那边跑去,抱住她小腿,脑袋瓜子“咚咚”两下,同意了。
封奈看着像条小尾巴跟在桑雅身后的奶包子,疑惑地摩挲着下巴,“诶,你不觉得他有点奇怪吗?”
“怎么奇怪?”桑雅开锅下面,高温的汤水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
“他,好像不会说话!”不是封奈恶意往坏处想,但这小家伙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问什么都不回答,真让人怀疑。
“妈妈,蛋。”小奶包猛地蹦出三个字。
妈妈这个称呼桑雅不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没了最初的突兀感,故意往封奈瞟了眼,应声,“好,给你加个鸡蛋!”
封奈尴尬地摸摸鼻子,“你跟我说实话,这是不是你在国外和野男人偷生的小孩?”
“请终止你可笑的想象力,这真的是我路边捡的。”
“那他为什么喊你妈妈?而且他只跟你说话,我问他什么都不肯理我!”封奈质疑地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叫我妈妈,不理你可能是因为你长得丑!”桑雅关掉火,空气飘了一股蛋花香。
上锅盛面,一大一小来到餐桌前坐下,小奶包着实饿了,拿到筷子便开始大快朵颐,桑雅在旁看着,心里滋生一股满足感。
封奈心有不甘,这小家伙似乎除了桑雅,旁人旁物一律不入法眼,他拉开椅子坐下,对小家伙道:“我是你妈妈的哥们,你要叫我舅舅。”
小奶包咻咻咻地吸面条吃,依旧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桑雅去收拾厨房,留着封奈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小奶包全程处于自我封闭状态,闷头乖乖地吃面条,不声不响。
等桑雅出来时,饭桌早已不见封奈的踪影。
“奶包,叔叔人呢?”
小奶包指指门口方向,桑雅便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说叔叔出去
了。
一会,桑雅看他把一碗面条吃光光,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小嘴,刚想进一步询问他的个人情况,敲门声响。
令她没想到的是,门外来人,竟然是—司寒枭!
“怎么是你?”桑雅看着来势汹汹的司寒枭,一脸狐疑。
司寒枭区别于常日的邪性,目光越过她往里面搜了一圈,严肃问道:“球球在哪儿?”
他这问题让桑雅脑海蹦出球状物体,“球球?球球是什么东西?”
司寒枭越过她,大步往里走去,看到餐桌上吃光的碗,还有一堆鸡蛋壳,他眼底划过深思,又看看其他隔间。
桑雅警惕地跟在他身后,“你到底在找什么?”
“球球!”
“这儿车倒是很多,就是没有球。”桑雅感觉自己和他不在同一频道?
司寒枭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一楼找不到,他又往二楼去,走进房间,发现地上有蛋黄屑,一路寻到了衣柜,打开——
坐在衣柜里面的小奶包,还捧着鸡蛋吧唧吧唧吃着,嘴角沾了点蛋黄渍,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眼神闪过一丝慌,遂变平静。
桑雅惊讶,看看小奶包,又看看他,“奶包就是球球?难道……他是你的孩子?”
“我身边没有女人,哪儿来的孩子。”司寒枭边说着,看着衣柜里的孩子,把他架出来。
小奶包一脸不情愿,晃着小短腿,扭动着小身体反抗。
桑雅嗤笑,一个花名在外的男人说自己没女人?
谁信!
但看两人的交流,桑雅能确定,他和奶包是一家人,因为孩子反抗的态度,不像对待人贩子时的陌生和惊慌,多了些赌气的成分。
这边,球球挣脱掉他的怀抱,双腿着地,一溜烟跑到厕所。
“砰——”
“咔哒——”
双重声响,他把厕所门反锁了。
桑雅走过去,拍门,“奶包,你出来好不好?”
“奶包,你开门,阿姨给你好吃的!”
司寒枭慢悠悠走上前,提醒道:“不用喊了,你喊了他也不会回应你。”
“为什么?虽然他不爱说话,但不是哑巴。”桑雅不解。
司寒枭对上她的国字脸疑惑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哑巴?”
桑雅好整以待停下来,环着双手,不急不慢道:“今天他差点被人贩子拐走,我正巧路过撞到,然后把他送去警局,但他竟当着警察的面喊我妈妈……”
“他,他居然开口叫你妈妈?”他深邃的暗眸划过一丝震惊,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惊诧感。
桑雅看着他审视的目光,“是啊,不过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球球情况特殊,不爱说话,也不愿意和陌生人交流,一旦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容易暴躁发脾气,做出抗拒行为,就像现在!”
桑雅了然,对这点她是见识到了。
她对心理学涉及一二,奶包这种情况应该归类自闭症,自闭症儿童世界封闭,他们也不会管理情绪,遇到无法处理的情况,只会用偏激的方式发泄心理的痛苦。
对此治根的方法,就是对症下药。
司寒枭仿佛早就看清这一点,冷不丁冒出一句,“球球,你出来,阿姨说可以陪你回家。”
什么?
桑雅对他这种不经同意,瞎许承诺的行为深感不满。以她现在的身份,不可能和他们走得太近。
“吱呀”一声,门却在这时候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