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不好怀意的目光下,桑雅走到水池边,七色喷泉流光如萦,吹漾的水汽,白雾缭绕恍如仙境,为酷暑的夜晚平添一份纳凉。
多美的一个池,可惜,即将要成为她演戏的道具了。
司寒枭点了根烟,隔着烟雾看着那抹背影。
“怎么,还没看到手表在哪儿吗?”穆莎别有用心的也跟了过来。
“没有。”桑雅回头看了她一眼,从她的眸,捕捉到一丝算计的狠光。
桑雅故作俯身,寻找着手表的踪迹,小鱼儿蠢蠢欲动,她就主动送个机会!。
果然,“磨刀霍霍”的穆莎上钩,佯装踩裙踉跄的小动作,朝水池边上的桑雅撞去,而桑雅等的就是这一刻,身躯迅速偏移,让穆莎扑空之余重心不稳,自己往水池里栽去!
“啊——”
“哧通——”
两声叠然响起,水花飞溅。
桑雅眼底闪过一丝胜利,弯腰握住她的手喊道,“拉住我的手上来!”
手刚触及,桑雅便扣住她的手腕关节用暗力一拧,“啊——”,一声惊悚的惨叫响起,穆莎条件反射握紧她的手,桑雅发挥自己的演技,在惊叫声中被水里的穆莎拉进池内。
池水有半人的高度,桑雅栽入,挣扎几番才站了起来,全身已经湿透,长发如一坨海藻狼狈地紧贴着脸颊,发梢,衣衫不断滴水。
她艰难地挪了几步,紧贴长发的国字脸变成了特写,眉头难受紧蹙,脸色煞白藏着痛苦,她抬头寻找顾席城的身影,眼底渗出求助。
但顾席城却朝穆莎走去,根本都没看向她,可怜巴巴的“小兔”模式再次上线,她受伤垂眸,拖着“扭伤”的右脚,
一瘸一拐往岸边走去。
恰恰这时,水池边上出现了司寒枭的身影,他的伟岸隔着水雾中看去更显绰约挺拔,邪眸飞扬注视着桑雅,向她伸手一只厚实修长的手。
两人目光碰撞,桑雅没有故作矜持,握紧他的手借力,但脚跟一用力,她痛苦地咛了一声,“嘶——”,一个趔趄,险些滑入水面。
司寒枭及时扶住她的小身板,眉宇的思量坠入深眸,化为狭促的笑,他扶住她双臂一用力,把她轻而易举从水池架了上来。
两人有一瞬的靠拢时,他唇梢划过她耳际,戏谑一句,“要玩也悠着点,别把自己的给玩死了!”
桑雅嘴角微微一抽,她的刀呢?
这厮0da3c3六f的嘴太欠抽了!
她心里骂了他一百遍,明面扶着右腿,柔弱地靠在他怀里。
司寒枭绅士地脱下外套给她披上,磁嗓迷人,“虽然是夏天,但也别着凉了,先披上!”
“谢谢!”
在司寒枭的搀扶下,她刚走两步,痛苦地五官拧成一团,流露出来的疼痛,让人感同身受。
司寒枭默契地配合她的“表演”,弯腰把她抱了起来,桑雅眼底跳过惊讶,忙说道:“快放我下来!”
“你不是脚疼吗?难道想直接打120,让医生把你抬走?”
桑雅读出他言语中的深意,沉默了。
司寒枭吩咐旁边的服务员送杯热水过来,将她放到椅子上,蹲下身,脱下她的高跟鞋。
当他温热厚实的掌心触碰她冰凉的玉足时,她下意识缩了下脚,被他一手扣住,护着她的脚踝,轻轻扭动。
“疼。”
“脚踝扭伤,擦点药,过几天就好!”
“嗯!”桑雅轻轻应声,接过服务员的热水,喝了口,热水驱散了体内的凉意。
这会顾席城扶着穆莎走了回来,相较于桑雅,她更显狼狈,浓妆脱落,痛苦地托着左手,她锋利地瞪了眼桑雅,委屈哭诉,“二少,她折断了我的手,好疼!”
司寒枭勾笑的滑出一句,“怎么现在都流行玩贼喊捉贼了吗?”
周围目睹全程的看客们听此,纷纷义愤填膺的谴责,“现在做人不能太善良,好心没好报,人善被人欺!”
“顾二少一向只会看美女,不会看是非黑白。”
遭到周围人鄙夷目光的顾席城,面子有些挂不住,他们所言属实,他刚才也亲眼看到是穆莎拽着桑雅下的水,生气骂道:“闭嘴,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不清楚吗?”
穆莎怵了,瞬间什么气焰都没了。
这场恶作剧中,谁胜谁负,清晰可见。
桑雅勉强撑起身子,一瘸一拐走上前,把握于手心的手表递给顾席城,“你的手表!”
顾席城看着手表,刚才都没留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捡起的,挑刺道:“你虽然捡回来了手表,但手表湿透已有摩擦,不算是完好无损。”
桑雅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温弱回道,“无论结果如何,手表我已经给你捡回来了。”
她故作卑微地脱下外套,还给司寒枭,“司先生,谢谢你的外套!”
司寒枭接过还有她的余温的外套,提议道,“你脚扭伤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桑雅看了眼顾席城,见他无动于衷,黯然失色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一瘸一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