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田老板,帮你干了那么多活儿,晚上这顿饭是不是该你请?皇帝还不养饿兵呢,咱不能太抠门儿对不对?”人走的差不多了,林老五大大咧咧的向田大义提出要求——忙活了一下午,折合成工钱少说也得十几个大钱,只让管一顿饭,田大义占的便宜大了去了。
“呵,不就请老弟你吃一顿饭吗,提什么干活不干活的,就凭咱们俩的关系,那不是骂老哥我吗?想吃什么,说!”田大义颇为豪气的拍着林老五的肩膀笑道。
“这是你说的?好,我这个人也不挑,嗯......松鼠桂鱼,卤水鸭......再来一个叫花鸡......再来一壶女儿红,应该差不多了。”林老五信以为真,想了想后报出自已的菜单。
“呃......,这叫差不多吗?”田大义的眼睛瞪得跟铃铛一盘,咬牙切齿,象要吃人似的。
“呃?......,不够吗?我觉得差不多了呀.....,噢,也对,咱们俩什么关系,一个人吃多没意思,你肯定要陪着一起吃,三个菜是不够,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想吃的菜.....”一拍脑门儿,林老五恍然大悟道。
“......切,想什么呢你,点这三道菜,我直接给你算工钱好不好?!”田大义没好气儿的哼道——对方点的这三道菜哪道都不便宜,自已请吃饭是为了省钱,不能省钱,那还请客干嘛!
“哈哈,就知道你个抠门儿鬼舍不得。好了,不逗你了,看把你给急的,总之,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行了吧。”林老五哈哈大笑,他又一次把田大义给耍了。
“呃.....,嘿嘿,到底是兄弟,知道为哥哥着想,就这么定了。”听了这话,田大义马上转怒为喜,他和林老五相识多年,彼此的弱点都是门儿清,被对方算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之,只要和钱没关系,什么事儿都好说。
时间也不早了,田大义吩咐李大嘴赶快生火做饭,这位大厨厨艺马马虎虎,会做的菜没有几个,和陈大厨那样的聚友楼掌勺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根本没的可比,但若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水平还是绰绰有余。
喝酒聊天儿吹牛,这样的场合女人和孩子不方便上桌,好在客栈多的就是房间,找了个空着的客房,两个人摆开了宴席,三菜一汤,一荤两素,倒也丰盛,喝的虽不是女儿红,却也是陈年花雕(所谓花雕其实是一种酒,只不过是贮存时间不同,江南地区,每当一户人家生了女孩,满月那天就选酒数坛,请人在酒坛上刻字彩绘后泥封窖藏,待女儿长大出阁时才取出款待贺客,称之为‘女儿红’,而若是女儿未至成年而夭折,则该酒就叫‘花凋’,意喻凋谢之意,所以才有‘来坛女儿红,永不饮花雕’的说法。’因此,‘女儿红’是十几二十年的陈酒,而‘花雕’通常不到十年),两个人都是好酒量却不大之人,你一杯,我一盏,没过多久就醉意上脸,舌头也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