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能办到的事儿就不叫事儿,由于田大义的慷慨,三个名额变成了两个,对于这个结果大家都无话可说,终究能够长期提供一块活动场地的事儿不是谁都能够办到的,至于田大义,心里也是暗自得意——梅龙镇并非位于南北交通要道的那种村镇,来往客商并不是很多,至少自他开店以为,印象中悦来客栈从来没有客满过,也因此,客栈里的空房间多的是,闲着也是闲着,拿出来让大家下棋完全谈不上吃亏,至于棋具的问题他也早就想好了,想在自已那里学棋,下棋的人见者有份儿,一个房间大约能摆四桌棋,四付棋具三一三十一,大家均摊,谁也别占谁的便宜,还有,玩棋玩的上瘾不愿离开,自已说了茶水免费,点心干粮之类的东西自已可没说白给,这样一算总账,说不定更划算呢。而更重要的是,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树早逢春,镇上的人都到自已这儿下棋,自已这个客栈主人岂不是足不出户就能有不用花钱的陪练上门陪自已下棋?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还怕自已的棋艺不突然猛进,冠绝全镇?到那时,刘家的高额赏金舍我其谁?
名额减少了一个,接下来的竞争更加激烈,有田大义的例子在前,其他人也知道不付出点儿什么就不要想得到特别的待遇,于是各自提出自已的条件互相攀比,最终两个名额被老五和庞四争到,这两个人一个是木匠,一个是医生,一个承诺包办下棋用的桌椅板凳,另一个表示凡是支持他当代表的人,以后万一有头痛脑热求医问药时,他的诊费一率减半。
听课的人选定了下来,众人这才离去,至于什么时候开围棋课,袁朗答应上课的前一天提前让田庆友告诉他爹,再由田大友通知其他人。
总算把人打发走了,袁朗这才得以回到课堂,屋子见本来乱哄哄,然而等他在门外一声干咳,立时背书的背书,练字的练字,瞬间就变得井然有序。
回到自已的座位,袁朗先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都别装了,刚才闹闹哄哄的,当我耳朵聋了听不到吗?”他说道,话虽然很严重,语气倒不怎么严厉,显然他现在的心情不错,同样的事情要放在平常,当说也得有四五个倒霉蛋要被罚站了。
小孩子们的直觉往往比成年人更加敏锐,更何况有些小孩子跟着袁朗读书已经有四五年之久,对他的脾气早就摸透,听他这样的语气便知道老师现在的心情好,只要闹的不是太出格,就不会挨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