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机缘!
就算只能得到边边角角的灵物,只能喝一口淡汤,筑基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甚至能够窥视金丹境界。
故而消息一经传出,整个西沙诸国都沸腾起来了,也变得更为混乱了。
那可是圣火教数千年的积累!
只有一有圣火教的消息,便会引得无数修士蜂拥前往,甚至为了争夺消息大打出手,平白增添了无数的杀戮。
“呵~”
刘玉露出一丝笑意。
神识全开查探了一会,他发现所谓“圣火秘境”的消息,无一例外都是假的。
就算在圣火教中,真正知道秘境消息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又哪有那么容易泄露?
宋昊苍此人,也不过是借助门派的便利,偶然抓到一名圣火教核心成员,才拷问出了这个消息。
而石人杰陨落后,剩下圣火教修士只会隐藏的更深,又哪里有那么容易被发现蛛丝马迹?
现在坊间流传的相关消息,不能说全部是假的,只能说基本是假的。
“怎么样,道友是否也对圣火教秘境感兴趣?!”
“老夫这里有第一手的消息,只需三十块灵石,就全部卖给道友了。”
“老夫以性命担保,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一手消息,只有道友得到,必定能从万千修士中脱颖而出抢得先机。”
不远处的一个隔音护罩中,一名散修老者神神秘秘说道。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距离公开处刑仅仅过去不到七天,便时不时有投机者出现,将“消息”售卖给有需要的人。
“人才啊。”
刘玉认真听了一会儿,微微摇头哑然失笑。
编得倒像是真的一样,有头有尾破绽极少,只有根据消息查探一番,才能验明真假。
不过真等验明真假,只怕早已人去楼空了。
在茶楼静坐一个时辰,一壶灵茶入肚,了解西沙最近发生的一些大事。
刘玉便起身离开茶楼,回到酒楼住处。
盘坐在蒲团之上,他凝神静气闭上眼眸,运转“青阳功”开始打磨法力。
……
酒楼,一间隐秘的上房。
几道人影或坐或立,都散发着强大的灵压,竟然无一例外都是筑基期修士。
“属下办事不利,致使据点被神沙门发现,其内五十名炼气弟子与一名筑基道友皆被击杀,还请圣子责罚!”
一名修为在筑基中期,光头油亮、浓眉大眼的修士,低着头说道。
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他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脸上闪过愧疚与害怕之色。
“砰!!”
周子文面色一变,一掌拍碎桌案,猛然站起怒道:
“废物!都是废物!”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致使五十名弟子与一名客卿丧命,留你何用?!”
一听又有同门死在神沙门手上,他比想象中还要愤怒。
“属下知错。”
“还请圣子与护法责罚!!”
光头修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认错道。
“知错?”
“你知错又有何用?!”
“死去的客卿与同门就能因此死而复生吗?!”
周子文怒不可遏。
刘玉坐在右侧第一个座位不发一言,作为新加入圣火教的客卿,没有冒然表态。
此时,距离截杀神沙门修士、抢夺石人杰遗体,已经过去了九个月。
在这九个月中,他展现出了二阶中品炼丹师的造诣,受到了圣火教的大力拉拢。
经过再三与考虑,在隐隐的威胁与监视中,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当然,理由是“报恩”,报唐天宝当初惊退红粉夫人的救命之恩。
刘玉亲手击杀了神沙门两名筑基修士,有着这样的把柄在手,圣火教众人还是比较放心的。
在答应成为客卿后,唐天宝等人才正式坦白了身份。
凭着过人的演技,他并没有露出破绽,就这样成为了圣火教客卿。
并且在几个月中,已经炼制了十几炉二阶丹药,成功率超过寻常炼丹师,结结实实打了几个月的工。
“有付出,才会有回报,都是值得的。”
刘玉有点郁闷,这样安慰自己。
他自修仙以来,还是第一次先付出时间与精力,就算是宗门,也是先培养自己。
不过圣火教秘境,确实存放了许多灵物,其中不止有“三元果”,更有其它珍稀灵物甚至法宝,暂时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这样想着,他面上不动声色。
“圣教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还提供筑基丹将你培养筑基境界,你就是这样汇报圣教的?!”
“犯下如此大错,没什么好说的了。”
“按照教规,你自行了结,以死谢罪吧!”
周子文面色森寒,语气冰冷。
“自从太上长老陨落后,圣教便士气大跌,影响力大减。”
“犯下如此大错,按照教规,原本是应该将之处死。”
“不过现在圣教处境艰难,每一份力量都弥足珍贵,不如就暂且留他一命戴罪立功如何?!”
沉默许久,一直没有说话的唐天宝开口,对着周子文如此说道。
光头修士也算是圣教中的“老人”了,虽然办事不利但是忠心耿耿,而且一个筑基修士就这么处死,确实太过可惜了。
“多谢圣子、多谢圣子!”
“属下今后一定加倍小心,抛头颅洒热血报效圣教!!”
光头修士闻言,连忙磕头道。
“哼。”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样胡乱施恩,又如何服众?”
“对得起从前死去的教众吗?”
“你虽是圣子,但邢堂可是由我掌管。”
周子文眉头一皱,毫不退让道。
但唐天宝以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还有方才理由,依然坚持让光头修士戴罪立功,不同意直接处死。
“哼,你好自为之吧。”
周子文原本还想坚持,但突然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微微一暗,冷哼一声拂袖出门而去。
规矩不能随意打破,否则便失去了意义,从前的种种行为也就显得可笑,这一点刘玉较赞同周子文的观点。
片刻后,他告辞离去。
就这样,在西沙躁动、混乱的秩序中,时间渐渐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