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朝下扔进井口的,手指扒在井壁上,扭曲,破损,被冰凉的井水泡的发白。
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人还冒着热气儿,片刻不到,衣裳就结了冰,身子硬的像块石头。
“是谁啊?”
终于,有胆大的太监凑上去看了看:“好像是冰荷?”
“冰荷?”柳絮惊叫一声?
凑上前仔细看看,虽然这张脸已经泡的发了起来,但依稀可以辨认五官,不是冰荷又是谁?
况且,昨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后院罚跪,至今未归……
柳絮捂住嘴,啜泣起来。
沈韵真皱皱眉,若说冰荷是冻死在后院,倒也说的通,可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跌进井里呢?难道是因为气性大?受不了羞辱头井自杀?
可怎么看,冰荷也不像是那种把脸面看得比天大的人。
“阿真姐姐,我们走吧?”小云扯扯沈韵真的衣袖,小声说。
“好。”沈韵真也不想久留,转身离去。
“不准走!”柳絮突然喝了一声。
沈韵真扭头看了她一眼,见柳絮指着的人确乎是自己。
“为什么?”沈韵真反问。
“为什么?呵呵,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柳絮一把扯住沈韵真的手腕:“冰荷是被你逼死的!”
沈韵真审了她一眼,猛然抽回手:“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乱说?哼,昨晚大家伙儿都看见了,若不是你栽赃陷害,冰荷怎么会死?冰荷宁肯罚跪也不肯向你下跪磕头,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沈韵真不以为然的一笑:“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冰荷是冤枉的!”
柳絮的一句话,似一记惊雷,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昨晚来看热闹的人不少,但清楚前因后果的,也找不出几个。
况且,人云亦云,这宫里的奴婢奴才一向爱跟风。
沈韵真抿抿嘴:“我知道你是冰荷的好朋友,冰荷自尽你恨难过,可是,你也不能这般颠倒黑白,信口雌黄。我告诉你,别以为冰荷死了就死无对证,她栽赃我的事情,铁证如山。她是畏罪自杀也好,是羞愧而死也罢,都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你少在这儿给我胡搅蛮缠。”
“大家都听到了吧!”柳絮愤慨的指着沈韵真:“人都死了,她还要往冰荷头上泼一盆脏水!这个人的居心何其歹毒!阿真呐阿真,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
“对了,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该遭报应的人遭了报应。”沈韵真迎着冰荷的手往前进了几步:“我还告诉你,有些人虽然暂时躲过一劫,但终究难逃法网,她要是继续兴风作浪,我有的是办法治她!”
“你回来!你给我回来!”柳絮还在后院大喊大叫。
沈韵真才懒得理她,拉着小云回了房间,收拾好内务,便端了水盆去库房做洒扫。
沈韵真见小云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便知她是被那死尸吓破了胆儿。
“你若再这样心神不宁的,准得打破东西。”
“啊?”小云手上一抖,差点跌碎了一个琉璃盘,幸亏沈韵真眼疾手快的抢了下来。
“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沈韵真把盘子重新放回到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