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不远处的人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不知所措的嚎啕大哭,很多人随声音跑了过去,只听人们纷纷议论,说有个孩子晕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陆凡凑过去一看,只见那个蹲在地上的女人,怀里果然抱着一名五六岁大的男孩。男孩仰面朝天,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头顶上有一个玻璃球大小的红色脓疮,随着呼吸缩小变大。
旁边正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指指点点,其中一个说:“这可真是奇怪,怎么这种冻疮会生在夏天,我简直是闻所未闻。现在这个温度,别说是冻疮,人的头皮都要晒破了。”
另外一个女医生背着手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以我行医三十多年的经验,竟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夫窃以为,此子不能活也。此病来的邪性,眼下此子脉搏细弱,犹如游丝,头顶之处经脉闭塞,喉咙里充满了淤血,眼看油尽灯枯是不能活的了,老夫只是奇怪,这发病怎么就这么快?”一个带着厚底眼镜,满脸褶子,老学究般的医生,摇头晃脑,咬文嚼字的叹息着说。
“你们几个人光是在这里议论有什么用,为什么还不动手救人,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医者父母心?”这时候,一个女孩突然冲出人群,很不满的说:“这孩子既然还没死,你们做医生的就要尽力而为,现在可不是你们探讨学术问题的时候。”
“这位姑娘此言差矣,此子显然已经无救,我等也是无可奈何,你初来乍到不了解实情,怎能胡乱批评,年轻人真是太不像话了。”老学究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不满意的说道。
“就是你们不对。”那女孩连忙蹲下来,对绝望的少妇说道:“大姐,让我来看看孩子,我是医学院的学生,兴许能帮上忙。”
“这几个医生已经帮我打过120了,可是救护车还没有来。他们是景区的驻地医生,说没有设备,没办法帮我,你能有什么办法?”少妇抽抽噎噎,眼神呆滞,显然已经有些精神失常。
女孩不理她,直接去看那个孩子,一看之下顿时失声:“冻,冻疮,真,真的是,冻疮,这,这怎么可能,夏天,冻疮——”
“年轻人,现在知道了吧,不是我们不肯尽力,实在是束手无策,年纪轻轻的狂妄自大,真是岂有此理。”
“就是,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刚才义正辞严的说别人,现在自己倒是想个办法出来啊。”
“这病本来就邪性,我看没指望了。”那女医生翻着白眼说。
“大姐,你抱着孩子的头,我给他做急救,设法喉咙里的脓血,不然他坚持不到急救车过来的。”女孩子当没听见,而是赶紧做出了急救措施。看样子她是打算用自己的嘴巴,给孩子吸淤血。
“慢着!”这时候,陆凡走了出来,对女孩说:“你这样治标不治本,而且有可能适得其反,连你自己都被传染。”
“冻疮怎么传染,你别——”急迫中抬起头来的女孩,忽然脸色一变,惊讶的说:“咦,怎么是你?”
“钱多多是吧,帮我一个忙,抱着这个孩子的头。”陆凡赶紧摘下自己的双肩包放在地上,而后蹲下来,按压了一下男孩的肚子,只听里面发出咕噜咕噜好像蛤蟆一样的声音。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冻疮怎么传染?”钱多多抱着孩子的头,下意识的问。
“这不是冻疮。”陆凡一脸严肃的翻开孩子的手掌,只见右手有三根手指头尖,稍微都有些红肿:“孩子中毒了,这是失魂引!”
“我都没听说过,这明明就是冻疮,这是哪来的棒槌,有没有行医证,才几岁啊,就跑出来招摇撞骗,喂,我说,这可不是你作秀的时候,待会儿出了人命有你好瞧的了,把你身份证拿出来,不然我就报警。”那个女医生厉声说道。
“身份证给你!”为了怕他耽误自己救人,陆凡将身份证撇在了地上,而后从书包里掏出一盒银针。他也没解释失魂引是什么,搞的连钱多多都对他产生了怀疑,可是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又实在不像是作秀。
更何况他见义勇为在前,钱多多对他的信任自然都一点,所以就没有阻拦,其他人虽然议论纷纷,但也不过是看热闹罢了。就连那个女医生说要报警,可是到现在也没打电话不是。
陆凡拿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也没有什么夸张的动作和声音,直接就插在了男孩的手心上,而后又在他耳朵后面分别扎了一针,而后站起来走到路边,看似随意的摘了两颗绿色的植物,在手心里揉碎了,胡乱的塞进了男孩的嘴里。
“喂,你想害死我儿子啊?”
就在那女人吓得脸色发白的时候,本来已经不动弹的孩子的喉头,忽然发出咕噜一声,而后放出了一个特别大的臭屁来。别人都躲开了,只有当妈妈的还有陆凡以及钱多多当做没发生过。
陆凡赶忙搬开孩子的脖子,拔出脖子后面其中一根银针,银针去后,带着腥臭味儿的,粘稠的黑血紧跟着流出,说来也奇怪,孩子头顶上的“冻疮”居然缩小了一点,而且脸色也好看多了,连呼吸也有平顺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