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白点点头，一步踏进房间，来到床前。

女人是侧睡着的，他看不清具体的容貌。但是有几分眼熟。

“妈，口渴。”女人似乎察觉到动静，以为叶小白是她的妈妈，转过身，她似乎很累。连眼睛都没睁开，下意识抓住叶小白的手。

叶小白面色微变。

叶芊芊！

桌上时刻备有温水，中年妇女拿过保温杯，扶起叶芊芊给她喂水，几口温水下腹。叶芊芊似乎好受了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微微睁开了眼睛。

“小、小白？”叶芊芊大惊，竟是突然推开她的母亲，把保温杯都给打落在地上。转过身去，用棉被蒙住脑袋，似乎不想让叶小白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出去，都出去！”她躲在被窝里叫道。

她现在什么模样？

头发是白的，眉毛是白的。眼睫毛是白的，皮肤干皱，如果不是知道她今年才二十岁不到，叶小白会以为她已经七八十岁了。

“芊芊……”中年妇女看到这里，更是心疼得红了眼眶。

“伯母。你们先去出去吧，我认识芊芊，我和她是高中同桌，让我单独和她聊两句。”叶小白说道。

“芊芊她这是什么病？您能治好么？”

“伯母，相信我。我不单是芊芊的同桌，更是王伟介绍来的朋友。”叶小白说着，看向李空，李空上来拉着叶芊芊的母亲出去了，不忘关上房门。

叶小白在床边坐下。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无顾叶芊芊颤抖的身躯，摸索了一阵，才伸了出来。

“芊芊，你是看到我害羞呢啊？”叶小白笑着说道。

叶芊芊不应。

“你整容了吧？”

叶芊芊娇躯一颤。

“以前的你又胖又黑又丑，同学们都不跟你玩，男同学欺负你戏弄你，女同学不愿意跟你走太近，因为她们觉得跟你这么丑的女孩一起玩会很掉价，我可以理解你的自卑。你忘了吗？我跟你是一类人啊，我在学校，也是很孤单啊，也是被老师和同学瞧不起啊。”

“芊芊，高中的时候。我们两个像不像是抱团取暖？一个又黑又胖又丑，一个软弱无能的白痴，偏偏我们两个学习成绩又都是班里垫底的存在，你真可怜，我也很可怜。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

叶小白摇头叹气。

“你才不可怜，你都是装的。”叶芊芊躲在被窝里哽咽辩驳，“你帮我复习，帮我考上复旦，你长得也不丑。你还越来越帅了。”

“帅得不够完美，我打算去整容。”叶小白说道。

“不要！”叶芊芊一下钻出被窝，抓着叶小白的手，她的眼里满是惊恐，“小白，不要，你已经很帅了，你不要去整容！”

“不，我一定要去整容，我要帅得无以伦比，我要让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臣服在我的胯下！”叶小白坚定说道。

“不要！”叶芊芊指甲都扣进叶小白的手里，她自己似乎没发觉，叶小白也当没这回事，“你看看我，我老了。我比以前更丑了，我还快要死了，这就是我整容的代价，所有整容的人，一定都要付出代价的！小白。你要好好活下去，在我眼中，你已经很好了！”

“我不信，整容会有什么代价？不就是钱吗？我现在很有钱！”叶小白傲娇道。

“你——”叶芊芊突然松开手，坐在床上哭了起来，她的精神显然处于半崩溃的状态，“真的会有代价的，他们很可怕，真的很可怕，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呢？你会后悔的知道吗？”

“有多可怕？”

“他们要我的命！”

“整容和性命有什么关系？”

“他们赐予你美丽的同时，也会剥夺你的生命！”

“他们是谁？”

“那个人找到我，说可以让我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前提是我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他让我在一张纸上签字，用我自己的血签字，他说，我只能活半年，但生命中的最后半年，我能够得到我以前得不到的，我会变得非常漂亮，我还会有很多钱，我可以买别墅给我的妈妈住，我还可以买豪车到处去自驾游，我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

“那个人是谁？”

“甄——你这个骗子！”叶芊芊一把将叶小白推下床，到底是没完全崩溃，还知道叶小白在套她的话，哭着嘶声叫道，“你走，我不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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