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儿回到房间,看着熟睡的妍语,仿佛得到了力量。当了母亲以后芊儿才真正明白孩子对于母亲的重要,也明白了为什么哪怕过了五年,睿辰的妈妈对自己仍是厌恶至极,甚至要告诉自己江睿辰马上要结婚了。
那段过往,芊儿不愿提及。可是今天看到和睿辰相关的亲人,听到他的消息,芊儿还是无法无动于衷。在他母亲面前强装的冷静下,芊儿的心再一次被碾地血肉模糊。伪装了许久的芊儿在伊晨面前终是说出了过往,泄露了脆弱。或许她需要的并不是安慰,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宣泄,一种放下。
前一晚还捂着被子暗暗哭泣的芊儿,第二天还是一如既往地早早起床做早餐,收拾房间,送妍语去幼儿园。要不是伊晨看到芊儿略有红肿的眼睛,她自己都会觉得昨晚的芊儿,昨晚的故事都是一场梦。女子本弱,为母则强。妍语真的给芊儿的生命带来了生机与希望,让她的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或许是环境和芊儿的教育,妍语从小便懂事可人。她会体谅芊儿的辛苦与不易,会尽力照顾好自己,不让芊儿为自己过多的操心,时常逗芊儿开心。就这样,伊晨看着芊儿一点点从当初的自怨自艾转变成此时对生活又有了热情。只是伊晨总是会心疼她,心疼本该父母陪伴,丈夫呵护的芊儿要自己默默扛起一切。虽然自己和昊阳能帮一些忙,只是背后许多的辛酸仍是难以言说的吧。还有那个伤痕何时才能抚平,难道芊儿要用一辈子去疗伤,去忘记?
昨晚芊儿进入卧室的场景又在伊晨脑中浮现,虽然强作笑颜,可是身上不禁然地散发着哀伤。那一刻的芊儿像一个扶柳,轻轻一吹就会随风而去。昨晚的她卸下了长期以来的保护壳,只剩下最柔软也最伤痛的自己,脆弱无助,强打精神都无法掩盖一丝一毫。伊晨想起了生长在海拔1700米以上的阿尔卑斯山的蒲雪草,摘下它代表着坚毅与勇气,可一旦连根拔起,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伊晨坐在办公桌旁黯然思索,突然有人在伊晨眼前一直挥手。伊晨拍了他一下,收回了思路。
“伊晨,一大早就神游太虚啊。太不敬业了吧。”昊阳倚在办公桌边,又一如既往地开玩笑。
“没有,只是突然想到蒲雪草了。”伊晨揉揉脸赶紧回过神,只是看着神色还是恹恹的。
“雪绒花啊!怎么,打算为爱牺牲一切了。还是。。。嘿嘿,看来我的安排正是时候。”说完昊阳便把一份文件递到伊晨面前。“这是R公司的资料,他们公司最近要和一家德国企业合作,需要一名懂得商务的翻译。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