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某种程度,李世民和豆卢宽的关系,倒是有点像民间那般所谓‘嫂子的侄子的连襟的二大爷’之类的关系。
豆卢宽小心翼翼地看了李世民一眼:“陛下,臣奉旨为将士叙功,只是……有一事不明。”
李世民显得有些虚弱,抬眸看了豆卢宽一眼:“何事?”
“这陈正泰……”
李世民吁了口气,拉着脸道:“此子虽未在军中效劳,可西征之疫,他在朕身边为之谋划,也算是功劳,朕敕其为县男也有错吗?”
“不,臣的意思是……”豆卢宽心里想,非军功不封爵,陛下却是不拘一格,可见这姓陈的简在帝心,真是见鬼啦,姓陈的居然也能发迹。
他心里不禁有一丝波澜,有一种连那种智障也可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感觉。
不过…他努力作出恭顺的样子:“臣的意思是,陈氏所封食邑之地,地名有些古怪,是否……”
李世民显然没兴趣和豆卢宽继续纠缠下去,挥挥手:“不必,按朕心意即可。”
豆卢宽晃晃脑袋,只好颔首:“喏。”
李世民呷了口茶,这时……身边的宦官突然发出一声怪叫:“陛下……”
李世民一脸疑惑地看着宦官,随即……宦官忙是掏出了锦帕……一瞬间,李世民明白了,他接过了锦帕,擦拭了自己的鼻子,果然……又是鲜血淋漓。
这一幕……看的豆卢宽目瞪口呆。
宦官道:“陛下,奴去传御医。”
“且去!”李世民皱眉,看着锦帕上的血迹,眉头皱起,眼底深处,似乎带着深深的隐忧。
…………
陈正泰起了个大早,洗漱去吃早饭,听说小猪都已生产了,他想吃完饭之后去看看。
似乎现在有千头万绪的事等着自己,可不管怎么样,他最关心的还是那一窝猪仔,毕竟……那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念想,很有纪念意义。
来到了饭堂,却见三叔公和父亲陈继业已经高坐吃茶了。
见了陈正泰来,三叔公立即激动的道:“正泰,正泰,你来,坐下,哎呀……老朽还是有些不放心,昨日你去见驾,见了皇帝陛下,你如何奏对的,你不会说什么胡话吧,老夫是一宿未睡啊,就担心你还年轻,不晓事,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他。”
陈继业预备着要去盐铁使司当值,不过对此也很上心。
儿子还小嘛,若是得罪了李二郎那个小心眼,天晓得会如何。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儿子,等待着儿子的回答。
陈正泰道:“我和恩师议论了一下国家大事,而后……就是请恩师吃汤,后来……恩师流了鼻血,就让我告退了。”
“呀,陛下都气的流鼻血啦。”三叔公一跺脚,吓得脸色惨然:“陛下怎么会和你议论国家大事呢,我觉得这有阴谋……一定是的……他不会收了你这门生,提了裤头不想认账找个由头收拾你吧?哎呀呀……帝心真是难测,伴君如伴虎。”
三叔公永远都是操碎了心的模样。
陈正泰想要解释一点什么。
外头有人道:“宫中来人了,有诏书。”
听到诏书二字,陈家上下都打起了精神。
陈正泰和三叔公,陈继业三人忙去中门。
到了中门,便见一宦官焦灼等候,随即扯着嗓子宣读道:“敕曰……”
一听到敕曰二字,陈父和三叔公不禁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但凡是敕命,一般都是封官加爵都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