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者就组织者吧。我不去,五魁他们不就是组织者了?”于根顺大步流星。
马奋跟着后面,嘴里不停地念叨,“我老头子欠你的!你说立即释放‘热爱桑梓的爱国台商’也就罢了,我老头子当得!你一个待录用国家干部瞎掺和什么?你还‘为民请命’,这破词是哪个混蛋想出来的,‘为民丧命’还差不多!你要是当我老头子的特别助理,那才是一点事也没有!”
马奋心道,这下子麻烦了,吃眼前亏可能是必须的了。政府是不会听任群众聚集而不采取措施的,领头的也不会有好下场的,现在还不定已经成什么样子了呢!
那也不能让这混小子自己去吃啊!尼玛,说不定我老头子还真是要跟着这混小子尝尝牢饭……马奋并不认为农民聚集是多大点事。北方人比较听话,在南方,这种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马奋甚至亲眼见过,农民因为土地征用补偿问题,把县政府捣了个稀巴烂,警车都烧了个干净。结果是,几个带头的组织者被抓起来判了,酱油众领到了比较满意的补偿款。
当然,得到大把票子的酱油众,不一定能想起来有人因此坐了牢。
而你这时想组织得了便宜的酱油众,去捞前面的组织者,却是一定没门。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现实就是这么个现实。社会就是这么个社会,主意自己拿。
出头鸟不是那么好当的。出头鸟肯定要吃亏的。出头鸟吃了大亏,不见得有人感激。
说归说,骂归骂,马奋还真是拿于根顺没办法。更何况,他自己也不见得能做到理智旁观,冷静地解决问题。马奋都彪悍了一辈子了。
唉,都这么大年纪了,我老头子就聊发一回少年狂吧!
三个侄女儿也跟着出来了,水阑珊是无所谓的态度。陆晚低着头没表情,任由马蒂儿拉着。马蒂儿一脸的兴奋,有热闹了?
陈关西没敢离开太远,见于根顺等人出门,连忙一路小跑过来,问道,“于爷要走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嗯,你不错!”于根顺步履匆匆,径直向大门口走去。
“嗯,那个谁,派辆车送送。你不错!”马奋脸上急红白赤的。
“好来!”陈关西一脸的幸福,委屈了大半夜,辛苦了一早上,终于换来了两个“你不错!”,这下没啥问题了吧?我的亲娘四舅姥姥!
陈关西当即把他的座驾,一辆涂装普桑派了出去。
杨英华律师和水阑珊被安排到了普桑上。本来水阑珊是不离马蒂儿左右五米的,但现在师叔亲至,小马总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她也就没有坚持。杨英华当然就更没有资格反对了,坐坐大陆的警车,好像也不错!
于根顺坐在悍马的副驾驶位置上,老马奋坐在后排中间,一边一个孙女,幸福不是毛毛雨。
陈关西的司机早就被千叮咛万嘱咐过了,“三叩九拜都过了,就差你这一哆嗦!你要是敢给老子捅个篓子,脱衣服吧!别怕,老子不要你菊花,要你滚蛋!”
见后面的悍马准备停当,陈所长在依依不舍地送别,普桑拉响了警笛,率先开了出去。悍马一声轰鸣跟上。陈关西闻了一鼻子的柴油味,仍是满面春风地挥手。
路上遇到了另一辆涂装普桑,但警车开往守所实在是太平常了,大家都没在意。
对面来的普桑正是宋岱的车,司机吴彦举的眼睛瞬间大睁。哇塞!美国悍马,65排量,70马力,爬坡度60%,横向倾侧度40%,四轮独立避震,50米下落撞击,轮距00mm,离地距40mm,任何崎岖路面都是浮云……这是阿诺施瓦辛格的座驾啊!通用刚刚取得商标。居然能在平阳见到悍马,此生死而无憾了!
不过,吴彦举当然一点都不想死。他心说,刚才冒冒失失地横车拦了林肯,宋大虽然没批评,但说不定心里很不高兴呢!这回可是不能再毛躁了……两车擦肩而过,各自向目的地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