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道并没有询问对方是怎么‘收集业位’的，不可能有仙人愿意主动交出自己的业位，这是长生逍遥之本，其过程必然是血淋淋的。

不过虞老道也不关心这一点，只要天数能够顺利演化，无数生灵自然生灭繁衍，生命本身对于他们这类存在来说，半点不重要。

所以他沉吟道：“天帝与伐天者合力，这么说，诸葛侯不可能成功了。”

“本就不可能成功，一化十，十归一，此乃永恒劫的宿命，不为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我们所作的，只是维持天道运转，免的天地演化超出了创世九圣的意志，在这一点上，天庭和三皇是有共识的。”

虞老道不屑一笑，“剑仙的背后靠山，其中便有三皇。”

“他们会想明白的，有的时候，行慈悲事，需无情心。”

虞老道仰头望了望天，突然道：“你说，当初那一位说的那件事，有实现的可能性吗？”

大道君难得沉默片刻，然后道：“痴心妄想罢了。”

……

戚笼走到之前干戚煌月的所在之地，却发现这个地方已被浓浓的雾气所覆盖。

而且一道红衣身影已经等候多时了。

红衣、女子、女扮男装，嘴角似笑非笑，小扇子微微摆动着，潇洒又妩媚。

“不周？”戚笼眼神眯了眯，道：“也对，以你的出身，自然会被龙庭招揽，怎么，你是来阻我的？”

不周笑着走上前，小扇子‘唰’的一声合上，轻佻的敲了一下戚笼的胸口。

“以你现在的身板，本公子可不敢和你硬干，之所以来此，主要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诸葛侯让我给你传一句话，你若是放弃未来的妖皇干戚煌月，他愿意把创世者的‘原始烙印’交给你。”

“原始烙印是什么？”

“是开天凭证，有了此物，便有了开天的资格，无数古神、外神、包括天地内的所有大能的最高追求，便是如此，有了此物，你便有了超越天道的资格。”

戚笼盯着雾气，是人道雾气，却不是人族的人道，反倒像是上古妖族的人道。

“为什么？”

“不清楚，”不周耸了耸肩，道：“按我的猜测，或许是为了打破时间循环吧，若是时间循环一破，或许便能改变历史，历史便能按照他想要的方向发展，他死后的后手就能顺利发动，虽然本公子也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该是创世者最大的遗产了，好大的诱惑，”戚笼轻轻一笑，换了个话题，“在钟吾界，其实你应该便认出我来了吧，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周眼神古怪的看向他，缓缓解开胸口扣子，从脖颈开始，一道斜长的刀痕从粉嫩的皮肤中挤出，像是粉红色的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