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歌黯然,忍不住道:“苏兄,你去不去?你去的话,一定可以镇压那些新学的高手!”
苏云走来走去,停步道:“我是野狐先生教导的,自幼学的便是旧圣绝学。我知道旧圣绝学的好处,给我打了深厚的底子。但是学旧不学新,是固步自封。旧圣绝学本来便有许多不足,我若是胜了的话……”
他甚至有些担心自己获胜。
倘若他前去参与新旧论战,扫平了景南楼等新学派系的士子,那么对旧学来说绝对是莫大的鼓舞。
但是旧学再度昌隆昌盛,让元朔士子盲目自信,绝非好事!
苍九华这一招,让他无法出手!
这时,一个道人从外面走来,带来一张请柬,躬身道:“是苏士子吗?道圣请苏士子前往清虚观一叙。”
“劳烦师兄回去告诉道圣,我不去。”苏云将请柬丢到一边。
那道人错愕。
突然,外面又有一个僧人走来,取出请柬,道:“苏士子,圣佛请苏士子前往雷音阁小叙。”
苏云收下请柬,也丢在一旁:“劳烦师兄回去,告诉圣佛,我正在闭关。”
苍九华离开东都第八天。
天道院大考在即,元朔各地的学校学宫也往往都派遣出类拔萃的士子进京,准备考天道院,这些天才士子到了东都,见到东都的新学旧学论战,岂能坐视不理?
新学旧学大论战,已经到了整个东都乃至整个元朔都关注的程度!
而且,这里面的士子还有西都的太学院的士子!
西都太学院,被誉为天下第二学宫,天道院建立之前,太学院位列第一,高高在上,太学院的士子更是个个人杰!
天道院成立之后的很多年,太学院还都保持着天下第一学宫的美誉,直到后来才被天道院夺走。
这次太学院也有不少士子从西都赶来,进入东都,不是为了考天道院,而是与天道院以武会友。
每次天道院大考,太学院前来砸场子已经是惯例了,东都的人们对此习以为常。
只是这一次,太学院前来砸场子的士子也被这场新旧论战吸引过去,新学旧学之争,顿时被推到高潮!
太学院的士子都是天才人物,其中更有各种隐秘的旧圣流派,虽然不是显学,但也非同小可,如神农、阴阳、兵、阵、医等流派。
“这次论战,已经死了四十多士子了。”
白月楼带来消息,向苏云道:“太学院士子也参与了这场论战,输多胜少,被打得很惨。还有……”
他迟疑一下,道:“元无计皇子,代表新学出战了。”
苏云扬了扬眉毛。
白月楼道:“这次元无计皇子代表新学挑战天道院。”
苏云心中了然:“苍九华的第二招,直指皇位。挑战天道院,看似新旧学之争,实则是挑战帝平。帝平不可能应战……”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道圣的笑声:“苏阁主真是难请。”
苏云心头一跳,突然,一声佛号传来:“既然苏阁主不愿去雷音阁,那么老僧只好亲自前来拜访了。”
苏云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向外迎去,道:“道圣与圣佛联袂前来,让我受宠若惊。师弟,搬两个马扎来,让道圣和圣佛有个落脚的地方。”
白月楼呆了呆:“让道圣和圣佛坐马扎子?”
不过苏云这里的确没有坐的地方,白月楼只好搬了三个马扎子来到院子里,苏云摆好马扎,请道圣和圣佛落座,自己也坐了下来,道:“师弟,再给圣佛和道圣沏茶。”
白月楼翻来找去,找到三个瓷碗,泡了茶。
过了片刻,道圣、圣佛各自捧着茶碗,想找个地方放下来也找不到。
苏云捧着茶碗喝了一口,歉然道:“我入京面圣,在东都没有落脚的地方,只好住在贤良院。这里也没有可以招待两位的地方……”
道圣和圣佛只得捧着碗喝茶,圣佛将茶水一饮而尽,连同茶叶也一起喝了,放下茶碗,道:“苏阁主应该知道我们来意。你体内住着魔头,老佛可以帮苏阁主化解,但苏阁主也须得帮旧圣绝学度过眼前难关。”
苏云失笑道:“我体内住着魔头?圣佛莫要开玩笑……呃?”
圣佛一根手指点出,苏云灵界突然浮现,一个巨大的裂缝中长长的分叉舌头从裂缝中甩出,满是口水的舌头从下到上,把苏云面前这尊丈二圣佛舔了一遍!
苏云毛骨悚然。
道圣面带善意的微笑,提点他道:“阁主体内,住了九十六个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