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钱这些玩意大家谁都不嫌少,韦泽原本在安徽的时候,还能通过完粮纳税的方式收税。现在离开了安徽之后,就没了这些收入。原本东进准备攻打苏州,进入浙江。这可是一大笔收益。现在被调到了东西梁山,部队的军饷就只能靠韦泽原本的收益。陈得隆前来执掌水道通关的费用,韦泽的部队自然是没了收益。韦泽的部下自然是大为恼怒。
韦泽却不生气,他问道:“可有东王的旨意?”
陈得隆立刻拿出了东王的命令,上面果然是详细交代了让陈得隆管理水道通关费用。
把旨意交还给陈得隆,韦泽笑道:“如此甚好!我原本就不擅长做这个,现在总算是有人来帮忙了。陈兄弟来的是实在是时候。”
陈得隆一个年轻人,哪里能与韦泽这样在21世纪国有企业出身的家伙相比。听韦泽说的如此亲切,他的脸色上敌对的表情终于消散了。他问道:“不是我何时可以接掌这里的通关水道?”
“现在就可以去!”韦泽笑道,“不过陈兄弟,你既然来这里,想来可否知道东王派我前来这里是为何的?”
“若是清妖攻打到这里,便由齐王消灭清妖。”陈得隆答道。
韦泽笑道:“陈兄弟既然知道,那我要说的是,若是有消息清妖直奔这里,那陈兄弟就得带着你的人到安全的地方去。你若是出了闪失,我可没办法向东王交代。”
“这个我自然知道。”陈得隆答道。
韦泽继续说道:“另外,此时乃是打仗,我的军中在战时不行大礼。我看陈兄弟来的时候行礼如此简洁,就放了心。”
“这……”陈得隆看着韦泽,没有搞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作为杨秀清的外甥,在天京城里头是颇为颐指气使的,没想到韦泽突然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而且理由也颇为充分。
想了片刻,陈得隆答道:“就听齐王吩咐。”
听了这话,韦泽的部下们脸色总算是好看了点。他们自然无力阻止陈得隆控制收钱,若是让他们向陈得隆再去行礼,这些人心里头真的没办法接受。
韦泽指定了陈得隆部队的驻扎地,就在水道旁边不远处。此时水道已经有大量船只通行,陈得隆立刻就开始安排部队开始按船收钱。韦泽正好带着自己的部将们回到营地。
一到营地,将领们已经忍不住说起了难听话,“东王这是什么意思?非得饿的我们喝西北风么?”
不等这局面继续酵,韦泽冷冷的问道:“北王怎么出的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若是能够让东王改了主意,那你们说什么都行。若是你们做不到这个,只是想说说话出出气。那我觉得你们还不如留着这口气暖暖肚子!东王可比你们知道的更多!若是东王知道你们说了什么,怪罪起来。你们说我怎么才能让东王消气?”
杨秀清密探多,这件事大伙都知道。而且杨秀清处置部下的狠辣,大家更是清楚。韦泽这么一说,大家都闭了嘴。
韦泽脸上虽然看不出来表情,不过心里面同样非常恼火。对于陈得隆前来收钱的事情,韦泽反倒没有那么激动,这点钱韦泽并没有看在眼里。他控制皖中的时候通过“完粮纳税”,每年税收几十万两银子。
若是没有被调到东西梁山这鬼地方,韦泽控制浙江,夺取上海之后,自然能开辟无数的财源。被杨秀清打断这个过程,才是韦泽最在乎的事情。其他的反倒都是毛毛雨。
除了这件最郁闷的事情之外,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护自己部队里头与杨秀清没有瓜葛的将领,韦泽只能一视同仁的压制住上层里头对杨秀清的不满言论。而这样的做法就让韦泽正在秘密进行的挖出杨秀清密探的行动遭到了很大影响。
这些郁闷并没让韦泽为难太久,11月1o日,负责后勤的李维斯带了一个中年人偷偷来见韦泽。
“齐王,这是我伯父。”李维斯说道。
韦泽打量着这位中年人,只见他身上有股子书生的感觉,却不是那种书呆子的模样。李维斯家里是徽商出身,既然是李维斯的伯父,不用讲,肯定是一位徽商。
年头一转,韦泽大概就猜出了这位中年人只怕是在被杨秀清的外甥陈得隆管理的水道通关上遇到麻烦,前来找韦泽帮忙来了。
虽然心里面有了些想法,韦泽就跟什么都没想到一样起身,说道:“李先生,不知你来这里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