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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深行视线盯着眼前变了脸色的女人,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顾绵看他脸上风雨欲来,想起刚才苏采采在电话里的哭腔,并再三祈求她保密。
“我说今天领不了证了,我突然有点急事,着急去解决。”
季深行观察她的表情:“什么事?铄”
顾绵不能说实话,不擅长撒谎的脸有点僵硬道:“我一个女同事,女人方面的事,不方便说。”
“哪个女同事?”
“说了你也不认识啊。好不好嘛?”顾绵拽他的衣袖讨好地摇了摇:“你看,四点半了都,队伍还这么长。反正我们
又不是第一次领证,今天明天一样的,别人有事求我帮忙,我真得去。”
季深行看她,她眼神里很坦荡,他一颗紧绷的心瞬时间放松下来,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呢。
他说:“我给里头负责人打个电话,让他迅速给我们办了你再走。”
顾绵看看时间:“我真的着急走,是很重要的事,明天再来好吗。”
她也不管他阴沉的脸色,攥着手机拿包出了民政局。
季深行追出来:“我送你。”
“不用!女人的事,男人在场不方便!”
季深行执着,刚要说话,他手机响了,语气不好地接起来:“什么事!什么?谁允许他们这样做的……”
顾绵听他语气变得凝重。
她冲他挥挥手,往街道外的马路上拦计程车。
车拦到了,她回头,想起什么又走回去。
季深行捂着手机看去而复返的她,顾绵有些窘迫地伸手:“可能有需要用钱的地方,我手头不太够,你……”
他摸西装口袋:“卡都在钱夹里,钱夹忘在家里了。”
“那你把四楼的钥匙给我。”
顾绵担心的是,苏采采虽然家里殷实,可季家家教严,成年了就不给钱了,估计这年龄段的女孩都是月光族。
季深行更好奇了:“到底什么事需要用钱?”
“哎呀你不要管,完后我和你说。”顾绵见他五官冷硬,大胆地直接从他西裤口袋掏出钥匙,撒丫子跑了。
“顾绵!”季深行在后头板着脸喊,同时手机里高尚的声音传出:“季先生,您在听吗?家属昨天私自把药解剖的被
害人遗体运回老家了……”
季深行看着计程车一溜烟开走,按着眉心回自己车上:“你在尸检中心等我。”
…………
计程车上,顾绵打给苏采采,不知怎么安慰这个六神无主的小姑子。
没处理过这样的事,她自己心里也乱。
顾绵奔上单元楼的四楼。
开门,直奔他的卧室,男人的卧室,没有女人打理也很干净整洁。
顾绵忘了问他钱夹的具体放在哪,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一通。
不在枕头下,不在床头柜,难道是在他换下来的裤子里?
翻开他的衣橱,里面挂着清一色的黑西裤,偶尔有别的色调,由浅到深整齐排列。
一个口袋一个口袋的翻,终于在最左边的西裤里摸到了东西。
却不是钱夹,而是一张揉的很皱的精美便签。
顾绵注意到这条西裤,想起来,是那天盛世华庭求婚宴时他穿的,那么这张便签就是让他临时跑掉的便签?
她那时候问他要过,他说掉了……
顾绵慢慢摊开那张便签,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提起来。
上面写着几行字,因为揉地太皱,大部分被水迹染的模糊不清。
只有依稀零落的几个字看得清楚,断断续续的像一首诗,从字迹来看,柔隽中带着点狂草,很明显是女人的字迹。
那就不可能是季深行所说的莫靳南留言挑衅他!
他是为了一个女人丢下她跑出去的,在求婚那么重要的时刻……
顾绵觉得呼吸有点紧蹙,她头脑一片空白了……
叮铃铃——
手机响了。
苏采采打来的,问她在哪里。
顾绵立刻回神,想起正事,将那张便签放到自己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