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随着三日月的话音落下,一把木刀突然从场内直直飞了出去落到了五刃的附近。五刃齐扭头看去,然后又看向场中心的少女。
此时,沉月正一把抓住了厚藤四郎的右手反剪在他身后,随之往前一推,然后有补了一脚把少年给踹到了场外。
做完这一切后,似乎是注意到从一旁投射过来的五道视线,沉月微偏头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道场最角落排排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的五位老人家。
“……”看到这场景,饶是沉月也失语了两秒。
“你们几个,不上来比划比划?”她朝五人勾了勾手指。
三日月众人无视这其中的挑衅齐齐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他们都是老人家经不起做这般折腾,还是淡定喝茶围观,就不去当这人肉沙包了。
“哦。”注意到五刃身上的灵力都十分干净清澈沉月也不再多作勉强,转身又投入了新的一场战斗。
这样一场名为给付丧神发泄,实为审神者单方面殴打的混战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傍晚。经历了无数次“被打趴,站起来,又被打趴,再次站起来”这样的循环,到最后,众人终于是精疲力尽再也站起不起来了,集体瘫尸在道场里。
日落时间,本丸最终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橘黄色的余晖从外头斜照进道场里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只有一个人,她站在一堆“尸体”中屹立着,少女笔直的身影透过斜阳被无限的拉高放大映射到躺在她身后的付丧神身上,显得莫名的崇尚与伟大。
……明明他们才是受害者,这位才是施暴者,怎么就突然如此高大上了。
“累了,不打了。”从头到尾都一直站着的少女面无表情揉了揉手腕,开口道。
众刃:“……”醒醒,你想再打他们也爬不起来了好吗!
“我饿了。”下一句,少女如此道:“烛台切,饭好了吗?”
躺尸中的烛台切:“……”
看着躺尸中的烛台切的沉月:“……”
卧槽!打的太尽兴了居然忘记了要对煮饭人士手下留情了!
“光坊,我也饿了……”
“我、我也饿了……”
“其实……我也饿了。”
被揍了一整个下午,出了几桶汗,耗尽全部体力,付丧神们其实早就饿了,只是原本不提他们还不记得,一提起吃饭这事身体就十分诚实的抗议了起来。
“……”一脸冷漠地扫过躺在地上哀嚎的众刃,忽而,她目光看向角落里一直喝茶围观的五位老人家。
注意到她视线,五刃也抬头看向她。
“要不喝几杯热茶,说不定能撑一会?”
“这可就麻烦了,我比较擅长祈祷,做饭的话就……”
“开饭!开饭!人家要小菜配酒喝啦~~”
“做饭啊……厨房容得下这样高大的我吗……”
“哈哈哈哈哈哈……”
沉月:“……”
她能冲过去打他们一顿吗?
“结界,谢了。”确定对方的确是那位小姑娘的哥哥,沉月转过身朝安倍淳也致谢:“顺便替我帮安倍纱也也道声谢。”
安倍淳也笑得十分谦和摇了摇头:“这本就是家妹捅的篓子,是我应该跟你说声抱歉才对,而且举手之劳,我不过是筑了个结界罢了,是沉月小姐用自身的实力化解了危机。不过……这样一来沉月小姐就是与芦屋家完全杠上了。”
“嗯。”
对于沉月如此平静的态度安倍淳也有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恕淳也直言,沉月小姐这番行为略有些鲁莽,芦屋家之所以能作为四大阴阳世家之一并不单单止它千年多来积累下来的威望与名气,更让人为之忌惮的其旗下还拥有着数以万计庞大的人才子弟,这些也铸造了今日嚣张又充满戾气的芦屋家,沉月小姐以一人之力就算再强大但定然不低千千万万人合力。”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那又如何。”听完安倍淳也的一番话沉月沉默了一会然后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下一秒,她抬起眸子直视安倍淳也那双清澈漂亮桃花眼,眼底冷冷清清,毫无波澜:“芦屋家如此强大,所以我就得俯首称臣任由他们欺负吗?我相信这样的事应当不是第一次发生吧,前几任审神者应当都遇到过,而这针对的不是我个人而是‘丁001新审神者’背后的人。如此恶劣的行为成为了一个传统一直延续下来定然是得到了整个家族的认同,而且以芦屋家的个性,最初的示弱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与加倍欺辱,那么不管我是示弱诚服还是示威抵抗我都需要面对这么一个庞大的敌人,那么我示弱,还是示威,两者有区别吗?况且,在我沉月生涯里从不会因敌人强大而临阵退缩示弱,有本事就比较一场,不管是明里暗里,阴谋阳谋我都奉陪,就算输了死了,我也没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