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想了想,还真见过一回,那回这个比起他的姿色可差得远了。
两人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带他们走,只好自己主动走了出来。因钦天监衙是个观天文析地理的地方,便建造得十分开阔,也并没有太多多余的人走动,中间那幢被叫做浑天阁的楼状建筑,便十分地显眼。
云间和谢白衣走在开阔的广场上,身上的衣袍只是丝制的外袍,腰上用一根带子系着,既冷也不牢靠,云间怕冷,只能紧紧裹着衣裳,脚步走得飞快。
守卫认出那是进浑天阁穿的衣裳,便根本连问都不上来问他们。很顺利地就走到了门口,云间看了谢白衣一眼,谢白衣掐着女音道:“两位哥哥,我们是来伺候天师大人的。”
守门的没什么情绪地将两人看了一眼,一边开门一边念叨:“怎么又来两个,莫老头儿吃得消吗。”
云间从他们的语气中听出,那莫天师应该是个好色的人,自己和谢白衣改换性别,真是太明智了。
这浑天阁一共有五层,最顶上的那一层是没有顶的,以供观星之用。一层最为开阔,正中央摆着一只巨大的轮盘,其上错乱有序地摆着许多玉珠,观星学子们每天都会根据星象挪动玉珠的位置,再把每日星象细致地测量描画下来,分门别类地收藏起来。
两名学子正在描画星图,另一名看到云间两人进来,没说什么,直接将云间和谢白衣往二层带去。
走在楼梯上的时候,云间听到其中一名学子对另一人道:“南星北移,北星向南,双星距离越来越远,难道师父的预测出错了?”
“师父说了,双星汇聚必有一损,天机轮回,南辕北辙,也可殊途而归。”
古往帝王,都十分注重天象,一来需根据天象制作更准确的历法,百姓根据历法耕作生息,若历法准确,则耕种收获良好,历法差得太多,在不该播种时播种,在不该浇灌时迎来雨季,收成就要大打折扣,天家的公信便也会折损。二来,越是位置坐的高的人,就越惧怕天意,认为天象与人世间的种种相互影响对应,尤其在挑选帝王这个事情上,若是陛下中意的人选与天象不合,钦天监便得绞尽脑汁,用口水将这事儿给圆上。
云间觉得,这事儿说白了不也就是图个吉利。
到了二层,便换了个婢女来接待,婢女将云间和谢白衣冷淡地扫过,吩咐道:“女的送去药炉,男的随我来。”
女的送去药炉?
云间有些意外,但也不敢开口说话,谢白衣又被带上去一层,云间小心地跟着那婢女,来到一扇门外。
“进去吧。”婢女仍是没有情绪地道,像在支配只是听得懂人话的畜生。
云间便自己上前拉开了那道门,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冒着热气的汤池,汤水乳白,馨香似溢。
这是要她洗澡。可是为什么是男的洗澡,女的去药炉呢,难道那天师好的是男风……
云间不住地眨眼,面上有些尴尬,门已经被人从身后关上。她是绝对没打算洗澡的,只是这整间屋子都是汤池,只有边沿一小块可以站人的地方。
不知道谢白衣那边怎么样了,在药炉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把梦毒的解药和配方找到了吧。想想谢白衣那身飞檐走壁的功夫,偷东西应该很是拿手。
鞋子已经脱在了门外,这衣袍下面也没有裤子穿,云间站得累了,便坐在边沿上,将两腿搭进汤池中,感到一股舒适的暖意。手指随意地在潮湿的玉石沿边点着,想着此时正是观天象的正要时机,那莫天师应该也不会过来,只要等到谢白衣找到东西回来将她接走就好了。
心情便有一点点的悠哉,那乳白的汤池似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涌动,云间只感到垂进水中的脚踝被人猛地一扯,整个身体都顺着力量滑了进去,连头脸一起,都被池水淹没。
云间想要大叫,但张不开嘴,明明只要踩在地面上就能把头露出水面,身上却一直被一股沉沉的力量拖拽着,她拼命地挣扎,身上简单的衣袍已经在水流中散开飘了起来。云间紧闭着双眼,看不清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被束缚而溺水的感觉,让她怀疑自己就要死了。
闭眼间,软滑的唇再次贴了上来,将一股气流缓缓地吹入她的口中。云间一瞬间就认出了这种感觉,水里的两人一起冒出头来,云间气得想要大骂,十三公子将她已几乎裸露的身子压在白玉石边上,自己也是一丝不挂,肌肤泛着亮晶晶的水泽,笑眯眯地,“你又落在本公子手里了?”